若只说利益这块,他可以三五分钟写出她想要的,甚至有把握都不用改,直接可以签字落章。
但心里不知为何闷住了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
他冷冷道:“现在写吗?”
段焉想了想:“我来写。”
她还真有在认真思考。
薛天守没好气道:“我说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原则上有限制,但实际上什么都可以。”
段焉起身去拿她看到的纸与笔:“什么都可以吗?那期限定为一天也可以吗?”
薛天守脸色又是一沉。
段焉拿到纸和笔,直接坐在那张书桌后写了起来,她还不忘对薛天守说:“很快就好,您等一下。”
薛天守坐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她伏在桌上,像是在写试卷,绞尽脑汁地想要考满分。
心里的那点憋着的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散掉了。
他环视这套房子,他只有在不忙的时候,才会来这里住上几天,但他很少有不忙的时候。
他对这里的印象是清净,此刻,只是多了一个安静写字的人,这里就不再冷冰冰,有了居家感。
薛天守展开双臂,搭在沙发背脊上,仰着头闭上了眼。
一种安宁的踏实感充满他的心田,写就写吧,反正她再也逃不掉了。
最终决定让她搬来运福公寓,没有放在英山公馆是因为,薛天守回头一望,发现他这些时日,竟然为了个下等种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开创了那么多的先例。
不能再为她破例了,所以英山公馆成了薛天守心理防线的一道阈值,被他坚守了下来。
他闭着眼想,这个决定是对的,人养在这里挺好,不会有其他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个。
薛天守虽闭着眼,但警觉还是在的,那张纸一递过来,他就睁开了眼。
他拿过来看到的第一条就不满意,她写的期限是一年。
接着往下看,与他想的一样,她不要这里的房子,她要钱,要永久驻外权,要工作,还要给她哥哥嫂子安排工作,给她小侄子治病,安排去最好的特殊学校上学。
最离谱的,她还真具体到,他们见面的频次,最多十天见一次。
其实按他忙碌的程度,一个月他能来这里一次都算是多的。但被她这样写下来,他接受不了。
他看完道:“有几点需要改,你不能去工作,你的重心要全在我身上,我找你时,你必须在。你哥哥嫂嫂以及那个孩子,我都可以安排。钱,永远驻外权也都没有问题,这都是之前就答应你的
。”
他把纸放下,放下搭在沙发背上的手臂,身体前倾,盯着她道:“最重要的是,没有期限,没有频次,一切凭我心情。”
她惹到他了,他恶意地道:“我要是一个月就腻了,难道还要把剩下的时限倒贴给你吗。”
眼见她要说什么,他厉声打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想好了再说。押解所的刑问,每两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