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冤枉!”弘晖揪住皇帝袍角,“孙儿在学《悯农》,粒粒皆辛苦呢!”说着从荷包掏出苦丁茶,“您闻,这是孙儿孝敬皇玛法的清火茶!”
胤禛扶额:“儿臣管教不严……”
“无妨。”康熙将弘晖举到肩头,“爱新觉罗家的崽子,没点血性怎么成。”
回府马车里,宁楚克扒着车窗数糖块:“哥哥,下次给八叔送什么呀?”
弘晖咬着芝麻酥含糊道:“九叔说,他书房有只会咬人的镇纸。”
“咳!”胤禛差点把喝进口的茶喷了出来,“适可而止。”
筱悠笑着打圆场:“明日带你们去广和楼听戏可好?”
戏台上正唱《孙庞斗智》,弘晖盯住庞涓的面具出神。散场时,他拽着九阿哥衣袖:“九叔,那个会喷火的面具哪儿买的?”
胤禟眼珠一转:“童趣园新到的玩意儿,拿你家药田的赤血参来换!”
当夜,八阿哥书房。胤禩翻开《水经注》的刹那,青面獠牙的鬼脸猛地弹出,朱砂混着磷粉簌簌落下。年玉蓉的尖叫惊飞夜鸦:“有鬼啊!”
侍卫举着火把冲进来,只见书页间粘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着:“以牙还牙。”
胤禛次日下朝时,被胤禩堵在宫道上:“四哥教的好儿子!”
“八弟慎言。”胤禛理了理箭袖,“小儿顽劣,昨日还背了半宿《弟子规》呢。”
府里西厢暖阁,弘晖正教妹妹编花绳:“这叫天罗地网,九叔说专逮大蜘蛛。”宁楚克忽然指着窗外:“八叔家的嬷嬷又来了!”
弘晖往嘴里塞了块枣泥糕,鼓着腮帮子往外跑:“我去迎客!”
嬷嬷捧着礼盒直哆嗦:“小主子行行好,这鎏金铃铛……”
“嬷嬷吃糕!”弘晖突然将沾满糖粉的糕点往她手里塞,“可甜了!”
待嬷嬷走后,宁楚克扒着礼盒问:“真是赔礼?”
“是告状。”胤禛不知何时立在廊下,“里头装着咬坏的镇纸。”
弘晖笑嘻嘻掏出块琥珀:“妹妹,给你雕个小鱼!”
暮色渐沉时,筱悠替儿子包扎手指:“下回用刻刀仔细些。”翡翠镯子贴着弘晖的伤处,灵泉雾气无声渗入。
“额娘,我做得对吗?”弘晖忽然仰头。
“记住,真正的猎手从不脏自己的手。”她将刻好的小木马放进他掌心,“借力打力才是上策。”
更漏声里,胤禛望着熟睡的儿女:“会不会太早教这些?”
“玉不琢不成器。”筱悠吹熄烛火,“咱们晖儿,将来是要做执棋人的。”
月光漫过琉璃瓦,弘晖在梦中呓语:“八叔……送酸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