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你喜欢的……”胤禛话未说完,宁楚克已拽着他衣袖往秋千上推:“阿玛推我!”
晚膳时分,九阿哥拎着食盒翻墙入院,玛瑙扳指在暮色中泛着红光:“四哥挑宅子的眼光倒毒,这地方比我的别院强多了!我等下去把边上的一个宅子也买了。咱们还做邻居。”
“九叔羞羞!”宁楚克举着糖葫芦从厨房窜出来,“苏公公说东墙的狗洞是你踩塌的!”
胤禟讪笑着转移话头:“尝尝楼外楼新出的蟹粉酥?”他掀开食盒,热气混着鲜香扑面而来,“掌柜听说四哥买了宅子,非要送二十笼汤包贺喜。”
筱悠接过食盒轻笑:“九弟消息倒是灵通。”
“杭州城巴掌大的地界,雍郡王豪掷千金购宅的事早传遍了。”胤禟捻起块酥糕,“八哥的人怕是正在摔茶碗呢。”
胤禛忽然屈指敲了敲石桌:“明日你带孩子们游湖。”
“又让我当奶娘?”胤禟哀嚎着往后仰,“上回宁儿把蝈蝈笼塞我领口……”
“新宅子送你套卫浴。”胤禛淡淡补了句。
“成交!”胤禟瞬间坐直,“保管把小祖宗们哄得服服帖帖!”
更深露重时,筱悠倚在二楼窗前看荷塘月色。胤禛将薄毯披在她肩头:“可还缺什么?”
“够好了。”她望着塘中游鱼轻笑,“孩子们有秋千,我有桂花树,你……”忽然被揽进带着松墨香的怀抱。
“我有你。”胤禛下颌轻蹭她发顶,“等江南事了,每年带你来住三个月。”
廊下传来苏培盛压低嗓音的训斥:“仔细着点!王爷最厌蛙鸣,塘里的蛤蟆今晚必须清干净……”
筱悠忍笑戳了戳丈夫胸口:“原来雍郡王怕蛤蟆?”
“是嫌吵。”胤禛耳尖微红,转移话头道,“皇阿玛听说我置宅,赏了套前朝古窑茶具。”
晨光初绽时,弘晖抱着枕头溜进主屋:“额娘!妹妹抢我被子!”
宁楚克顶着乱蓬蓬的发辫追来:“哥哥往我被窝塞莲蓬!”
胤禛拎着两个团子扔给奶娘:“今日默不完《三字经》,糖葫芦全没收。”
“阿玛偏心!”宁楚克扒着门框耍赖,“昨儿额娘偷吃我的定胜糕都没罚!”
筱悠红着脸轻咳:“苏培盛,把新裁的衣裳拿来。”她展开浅碧色襦裙转移话题,“宁儿试试合不合身?”
胤禛立在廊下看孩子们闹腾,忽然道:“等这个宅子收拾好了,给你在紫藤架下添张美人榻。”
“我又不是小姑娘……”
“你是。”他截住话头,指尖拂过她袖口凌霄花纹,“在杭州,只是胤禛和筱悠。”
湖风穿庭而过,百年桂树沙沙作响。弘晖的朗朗书声混着宁楚克的笑语,惊得塘中锦鲤甩尾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