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玥尴尬地躲开了他的吻,慌乱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回那张椅子。
升起的情愫一下子被吹散,最后的一丝温度残留在楼祁独特低沉的嗓音里,“下次还敢对我动手动脚吗?”
说得好像他被轻薄了一样。
裴清玥避开了他的目光,无话可说。
侍应生放下早餐,便无声离开,敞亮的青绿色庭院,再度只剩他们二人。
楼祁将牛奶移她面前,温声道:“太轻了,多吃点,补充营养。”
裴清玥脸上红了又红,默默喝了一口牛奶,随后将盘里的胡萝卜丝全挑了出来。
见他投来的目光,裴清玥解释道:“我不爱吃胡萝卜。”
然后,她盘里的胡萝卜丝全进了他那里,一切都是那么得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
两人离山后,被关在房间里的谈雪终于被人想起。
她就这么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泪洗过的脸格外粘腻,狼狈。
保镖给她松绑之后,她仍生无可恋地躺在那,娇嫩的踝露出狰狞的红痕,看着是火辣辣的疼,但她早已麻木。
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屈辱,不想有一日会被自己喜欢的人绑了一夜。
良久,她从地上爬起,扯掉了口中的胶带,忽然扬手,对着面前的保镖狠狠落下。
但,她并没有成功,她的手腕被一只粗粝的掌控制在半空,那巴掌并没打到他的脸上。
保镖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她:“谈小姐请自重。”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她不甘地吼了出来。
保镖好心提醒:“谈小姐昨晚自我感动的行为对于先生来说,是一种打扰,您以后还是别再碍先生的眼,这也是先生对您的警告。”
他接着说:“何况,在您昨晚跟踪先生之时,先生早就警告过你们谈家一次。”
再提此事。
谈雪无话可说。
可偏偏,越是叫她得不到的男人,她越心痒。
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
胡同里,黑色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妙仁堂门口。
裴清玥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医馆就在面前,真不用我给你把脉看看吗?”
这话,颇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的意思。
她接着补充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病情,可以进去找我外公看看。”
“不看。”楼祁语气坚定,凝视着她,“再不下车,可就不放你走了。”
裴清玥噤声,随后动作麻利地解了安全带下车。
然而,她站在车门边上不走,连门也不关。
实在话,是真的担心他。
他越是隐瞒,她就越不放心,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呢。
就在她抬手准备关上门之时,男人已从车里出来,绕过车尾来到她面前,黑眸紧紧擒住她。
“担心我?”一张清俊的脸没有半点气色,低沉的嗓音却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裴清玥眉头微微蹙起,“如果只是普通感冒,为什么不让我看?”
楼祁无奈,宠溺般的抬手,把手伸给了她,“看吧。”
见他突然大方,裴清玥陷入一阵迟疑。
却听见他解释道:“昨晚火烧得旺,冲了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