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不懂孝道。”
洛俪拉着梁娥眉的手:“姐姐,让我瞧瞧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好啦!快别取笑我!我这不是来寻找散心。”
姐妹二人手拉着手。
洛俪对素绻道:“着人帮梁姑娘搬行李,西边的阁楼还空着,拾掇一下,姐姐正好入住。”洛俪笑容甜美,眼神无辜透澈。
池宓看着二女的背影,今生的洛三娘不是前世那个,她前世的嫂嫂应该是郑国候的妹妹。
难怪梁俊在前世会变成疯子,完全是为了给他的妹妹报仇。
池宓摇了摇头,不甘心地道:“洛姑娘,我在京北县没地儿可去,能否让我在此借宿两日。”
池宓看着洛俪身边的素绻,前世可没见过这个大丫头,很是陌生。她再看白芷,瞧着面熟,好像是前世洛氏的陪嫁丫头之一,但不是大丫头。
莫非,梁姑娘就是前世的洛氏。
她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
自她一月前醒来,先是被池母认为中了邪,还请了道婆到家中给她驱邪。
之后,池宓再不敢说胡话,生怕被家人当成怪物。
然而,家里发生的事,有八成都是一样的,只池宪就读的书院不同,池宪前世是琼林十二杰,而今生去皇城六君子之一,虽皆有才名,却有天壤之别。
白芷打量着池宓:“池姑娘,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有的是钱,三里外就是县城,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也有七八家,难不成连这住客栈的钱都没有了?”
“我……”池宓眼珠子一转,“城里太热,这里很凉快。”
素绻勾唇,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嫌热啊,庄子上的百姓家里也挺凉快的。沙大嫂,要不你与哪家商量一下,收留这姑娘住两日,不用一月付五百两住宿钱,一日交十两好了,反正她银子多,就多收一点。”
池宓惊呼一声,“我也是堂堂官家嫡女,凭甚要住贱民家里,要住就要住这山庄上的主院。”
她前世好歹也是琴王妃,虽然后来失宠,可身份在那儿摆着。
素绻摇了摇头。
沙金家的道:“我瞧这姑娘是个疯子!主院再好又不是她家的,这是洛家的,她与洛家不沾亲不带故,凭甚就要住人家的主院。世人都说客随主便,她还不是客人呢就这么张狂,要住进去了,还不得鸠占鹊巢。”
沙平丫的闺女近来正跟着读书识字,前两日还得了杜姑娘、素绻的夸赞,不平的心,寻到了些许安慰。这会子嘎嘎大笑起来,“要我说,什么皇城来的池姑娘,肯定是个疯子!哪有这样非住人家主院的,租不着就不走,见主家在,又要借宿主院……若主院住的是男子,她肯定还住,索性来个自荐枕席……”
“我瞧也是!这种送上门的女子可不少。”
几个乡下妇人路着沙平丫说了起来,越说越难听,气得池宓面容煞白,“你们……这些贱民!你们居然敢羞辱本妃。”
“本肥,她肥吗?瘦得没有二两肉,还说本肥,是得下老本催肥……”
妇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池宓拿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
“沙金,本姑娘告诉你,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我一定要住主院。”
沙金家的挥了挥手,“山庄来了贵人,还不把疯子赶走!哪家的姑娘疯了不关在家里,还出来丢人现眼作甚?”
池宓想到前世,沙金家的可是捧着自己、巴结着,小意奉承,“沙金家的,信不信本姑娘下令打杀你?”
“哟,我说池姑娘,我家主子是洛家姑娘,可不是你,什么时候你也有权打杀别人家的奴婢。”
这姑娘就是个疯子!胡言乱语,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沙金家的懒得理会,扭着肥腰进了大门,对门口的小子道:“盯紧了,莫让疯子进去冲撞了主子。”
这两个小子,一个是沙家的孙儿,另一个是长工家的小子,偶尔搭个手跑个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