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欢一个箭步冲过去摇着蔚珠嬅的肩膀:“妈,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举报爸爸?你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受够了。”蔚珠嬅挣脱开虞若欢的桎梏,那平静的皮囊之下终于显露出一丝崩溃的痕迹。
虞若欢一个趔趄,在即将摔倒之际被古璧尘搀扶住。
蔚珠嬅望向一脸阴沉怒瞪着她的虞弗笙,忽然笑了:“虞弗笙,我是你的枕边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跟你爷爷骨子里一样的忘恩负义,唯利是图,你血液里遗传了你奶奶的自私自利,阴狠毒辣,你们虞家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受够了,我不能看着女儿因你们的罪孽而背负报应,我要救女儿,为女儿积德。”
所有人看着蔚珠嬅的自爆,全都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虞家大夫人,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冷云飏抓了把瓜子,找了个好位置看戏。
他不由得对爷爷竖起大拇指,太有先见之明了,今天来对了。
虞弗笙阴冷的眼神剐过蔚珠嬅的脸,如果眼神能杀人,蔚珠嬅此刻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蠢妇,你给我闭嘴。”
蔚珠嬅冷笑一声:“你做的出,我为什么不能说,虞老太太当年被桑紫铭所救,她却恩将仇报毒死了桑紫铭,连她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
虞弗笙一个箭步冲上去,大掌猛的掐住蔚珠嬅细嫩的脖颈,蔚珠嬅命门被扼住,说不出话来,脸颊因缺氧而瞬间憋红,她却丝毫不惧,一双通红的眼眸死死盯住虞弗笙。
这夫妻相残的一幕,令全场响起一阵惊呼。
而更令人惊心的是蔚珠嬅刚才说的那句话,桑紫铭是被虞老太太毒死的……
老天爷……
冰冷的枪口对准虞弗笙的脑袋,项沉鱼冷声道:“放开她。”
虞弗笙手劲丝毫未松,他是真的想要掐死蔚珠嬅。
眼看蔚珠嬅越来越呼吸不上来,项沉鱼立即出手抓住虞弗笙掐着蔚珠嬅脖颈的那只手,虞弗笙人高马大,且有底子,但项沉鱼也不是吃素的,两相僵持之下,倒是让蔚珠嬅得了空隙逃脱险境。
蔚珠嬅甫一脱离虎口,便双手捂住脖颈大口大口的喘息,待呼吸缓过来,蔚珠嬅便迫不及待的继续控诉。
“所有人都以为虞逸森实验室当年那场大火是一场意外,实际上不是,是老太太找人动的手脚,那场意外夺走了虞逸森的双腿,让他从此颓废,不仅如此,连他唯一的独子也不放过,虞弗篱死的那场大火是意外吗?根本不是,是你……。”
蔚珠嬅激动的指向虞弗笙:“是你嫉妒堂弟的才华,派人伪造了一场大火,虞弗篱不是死于火灾,而是死于谋杀。”
看热闹的所有人都被蔚珠嬅这番话惊到说不出话。
虞家一窝子狼人,赫连玉一直都知道,她也知道暗处的人一定会在今天宴会上策划点什么,但她绝对想不到,会是虞弗笙的妻子蔚珠嬅站出来撕开虞家伪善的面具,露出阴私恶毒的真面目。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是虞家大夫人的地位不够高,还是嫌太平日子过太久了作死。
她与虞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虞家倒了,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赫连玉此刻完全不理解蔚珠嬅的所作所为,这女人疯了!
二楼的客人目睹这石破天惊的一幕,而一楼也听的真真切切。
桑紫铭虞逸森虞弗篱……这些早已被时光尘封的名字,忽然从蔚珠嬅的口中重现光明,让所有人都有些恍惚。
年轻人对这几个名字感到很是陌生,闫露大声解释道:“桑紫铭是桑坤柔的独生女,桑紫铭下嫁给虞国宁,后来虞国宁靠着桑紫铭发了家,两人的独子是虞逸森,而虞弗篱是虞逸森的独子,没想到啊,原来他们都是死于谋杀,太毒了!”
谁太毒了,当然是虞老太太和虞弗笙啊,享受着人家打下来的江山不说,还赶尽杀绝,恶毒的令人发指。
众人忽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后背。
沈又安沉默的没有存在感,她微垂着眼眸,绝美的面容上是一片令人心惊的冷漠。
那些被时光湮灭的名字与真相,终于等来了昭彰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