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这个知晓聂家秘密、妄图以希望诱惑自己的魔鬼!
雪饮刀柄在他掌中疯狂震颤,渴望着出鞘饮血!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白夜天动了。
他并未后退,反而迎着那足以撕裂金石的狂暴气势。
向前轻轻踏出一步。
这一步踏出,无声无息。
却仿佛踩在了天地气机的某个关键节点上。
“静!”
一个字,轻飘飘地从白夜天口中吐出。
如同春风吹过冰湖。
霎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之意,骤然在聂人王脑海炸响。
如洪钟大吕,将他脑中的疯狂之意驱散。
聂人王身上爆出的狂暴疯血之力,如同沸汤泼雪,骤然一滞!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聂人王血红的双眼中,疯狂之色如同潮水般急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惊骇。
还有一丝,忐忑而激动的喜意。
他清楚地感觉到,体内那沸腾咆哮、几欲破体而出的疯血之力硬生生捆缚、镇压!
这人,的确有解决疯血之力的能耐!
雪饮刀凄厉的嗡鸣,戛然而止。
刀身上的冰晶无声碎裂、消散。
卧房内肆虐的刀意风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抚平。
白夜天依旧站在原处,一身青衫,纤尘不染。
脸上温和的笑意,甚至都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一流高手,瞬间疯魔或毙命的狂暴冲击。
只是一阵微不足道的清风拂面。
他平静地看着眼神恢复清明,却带着巨大震撼和难以置信的聂人王。
缓缓开口道:
“疯血蚀心,爱妻心变。”
“聂兄这避世的‘放下’,不过是因为无能为力。”
“将自己从‘北饮狂刀’,熬成了一条…只想逃避的丧家之犬。”
“丧家之犬”四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聂人王,刚刚恢复理智的心上!
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震撼,远比刚才的疯狂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聂人王,曾傲啸江湖,刀试天下。
北饮狂刀之名,谁人不惧?
如今…竟被人如此轻蔑地点评为…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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