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幕。
“哇哦,这情景我当初在大洋河里时可没见过,整个世界看上去就好像,像……”
阿库娅骑乘着金翼的雪白天马于天穹飞驰,同时还不忘对目之所见发表观感。
她之前自阿特拉斯所在,赫利俄斯每日落下的极西之地登上天穹并爬升,此刻虽未抵达“天顶”之处,亦能将整个世界的形貌纳入眼中。
这片大地的正中,便是那高高耸立,遍布彩雾与金光的奥林匹斯神山,其周遭的低矮山地与平原之上,散落着受诸神赐福的希腊诸多城邦。
自希腊向东,是散落珍珠般的群岛与蔚蓝澄澈的爱琴海,海的对岸,则是荒凉粗犷的戈壁和草原;
若自希腊向西,绕过随时有风暴肆虐的峡湾,便是肥沃的黑土平原,零星分布着造型与风貌同希腊完全不同的城邦;
奥林匹斯山以北,层层叠叠的山脉拔地而起,将希腊平原同那些因环境恶劣而原始好斗的蛮族部落隔绝在外;
爱琴海之南,越过克里特岛,便是无边无际的汪洋,依稀能看到其中有怪异而庞大的海兽在波涛中出没。
至此,便是整个世界的全貌。
无论草原以东、黑土以西,群山以北亦或汪洋之南,大地的尽头均被一道形态无比虚幻,波涛汹涌的碧蓝长河所阻断。
它无始无终,头尾相接,完全将这片大地环绕其中,而长河之外,便是天空与大地的分界线,亦是阿特拉斯履行那被强加其身的擎天职责之地。
“大地就像一口乱炖大锅,天空则是它的锅盖。”阿库娅做出总结。
“噗噜。”珀伽索斯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噜声。
“俄刻阿诺斯老爹说过,这片大地原本没这么大,那都是他不断向外扩张的结果,”水之女神揽着天马的脖颈嘀嘀咕咕:“大地变大,河流变多,结果地盘太大他自己无法管理,才会给我生那么多哥哥姐姐。”
或许是没听懂,又或者不便评论,纯白的天马保持着沉默。
“老爹说我是最特殊的大洋神女,或许能改变泰坦诸神的命运,”阿库娅继续嘀嘀咕咕:“但我感觉自己没什么特殊的——从凡人喜剧演员那学来‘花鸟风月’算吗?”
“咴咴。”珀伽索斯发出鼓励的嘶鸣。
“而说到喜剧嘛——”
咚!
原本在天幕上飞驰的“画作”因为“撞到”什么东西而停了下来。
——
“啊哇哇……”阿库娅捂着脑袋看向面前的“黑斑”:“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能挡住我们的路?”
那是一块正圆形的黑色,看上去就像画家动笔时思索太久,令一滴墨水或染料滴落在画布上,导致整幅作品报废或价值大打折扣的“瑕疵”。
但,这瑕疵出现的位置却是凡人的天空,诸神借以隔绝世界同混沌的“天幕”之上。
除此之外,化身为“壁画”的阿库娅也在天幕遇到过其他“画作”,比如云霞,但那些“画作”和她彼此之间毫无影响,一穿而过时只是互相短暂重叠,没有受到任何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