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烧着,她心里难过。
眼下他忽然醒了,陈翎伸手抚上他额头。
因为凑得近,又都在床。上,陈翎伸手时,整个人其实快贴近他,但又习惯性留出了安全距离。
好像,没那么烧了?
陈翎心中微舒,眸间掠过一丝欣喜,却没有太表露出来,只是借着他刚才的话说,“不能,我起来了。”
沈辞是被陈翎刚才伸手摸他额头的举动怔住,但陈翎忽然说起来,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转过去,你别动。”
他病着,所以仗着有病,不想他走。
陈翎僵住:“……”
他继续道,“我不吵你,睡吧。”
陈翎还呆着。
他果真已经转了过去,陈翎方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起身,但沈辞明显当成了前一次。
但刚才沈辞握住她的手时,掌心的暖意,也莫名让人动容。
她明明不该再继续躺着,但她还是没有动弹。
良久的沉默里,陈翎知晓他还没睡,她伸手,在他背后写字。
他整个人僵住,她每一笔似是都让他更清醒,又更矛盾了几分。
——大骗子。
——木头。
……
淮城将养了十余日,沈辞的病都好利索了。
陈翎原本是来淮城体察民情的,后来出了意外,但有惊无险,也要将事情做完再启程回京。
沈辞养病期间,陈翎却没闲着。等到要回京前,沈辞才同陈翎一道逛淮城。
街上,看到有手艺人用草编蚱蜢,栩栩如生。
陈翎很喜欢。
沈辞也凑上前看。
“草编的蚱蜢,你会吗?”她就是想为难他。
他也如实应道,“不会。”
陈翎笑道,“这个都不会,我还以为没什么能难道你,沈自安~”
沈自安……
他愣住。
除却早前迷迷糊糊的时候,这是陈翎第一次这么唤他。
“喜欢吗?”他问。
“嗯。”陈翎点头,“看着就很喜庆,还有朝气蓬勃,喜欢!”
翌日离开淮城时,沈辞拎了一直草编蚱蜢给他。
陈翎好奇,“你编的还是去买的?”
“编的。”他轻声。
陈翎意外,“不是,昨日都还不会吗?”
他轻笑,“今日就会了,收着。”
她其实喜欢。
他送她的,她都喜欢……
“喜欢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