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开刃,那止不住的锋利已然刺破木屋,如同一条暴怒的蛟龙直冲苍穹。
刀意锐利,念头通达,圆融饱满,意在一往无前所向无敌!
拿油浸过的兽皮钉好刀鞘,厉若海呲着牙,一遍一遍地来回的摸着短刀。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又不是小娘们儿的腿,至不至于!”
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自门口传进厉若海的耳朵,不过这讨厌的声音丝毫不能影响到他此刻的欢喜。
作为这把刀的创造者,厉若海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每一次摸刀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这把刀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与自己性命相通,心意相连。
————
短刀所向之处,一往而无前,直至斩断一切因,以绝一切果。是以刀名——斩因。
是日夜。
有道是:夜风袭袭,吹人懒,难把伤愁伴酒还。
老廖在院子里支上桌子,摆上一坛陈酿,两个杯子,叫厉若海抗上两把藤椅放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
一老一少就那么躺在院子里看月亮,二人的影子被月华拉的老长。
一老一少中老人面容刚毅,眉宇间多了几分不合年纪的暴躁,少了几分应有的慈祥,一对劲眉欲插双鬓,双臂肌肉之上疤痕狰狞。而那少年人微微粽色的脸堂上一双清眸亮若玉盘,两腮平平,借着月光,其脸上分明的线条勾勒的那少年俊朗中不失阳刚,温润里不失潇洒。
张口几次,厉若海终于下定决心道:“老廖,是时候了,我要走了。”
“哦,好。”
肌肉老头儿也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老话儿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不过还有句老话儿说的也不错:虎父无犬子!
厉若海起身走回房间又走出来,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把盒子朝老廖怀里一扔:“给你的,等我走了再开。”
“嗯,好。”
老人也起身回屋子里拿了一个物件扔到厉若海的怀里,随后抱起盒子道:“随便什么时候看,把东西收拾了再睡。”
说完,肌肉老头儿也不多话,兀自迈着啪嗒啪嗒的步子走进了屋子。
看着老廖头扔过来的那把比斩因稍短些的三棱匕首,厉若海嘴角噙着笑,用手轻轻抚摸匕首木柄上刻着的“回头。”
再抬眼看老头儿宽的变态背影,只是恍惚间,厉若海觉得这个一身疙瘩肉,脾气暴躁的老头儿好像也没那么威武。
翌日。
厉若海换上了初来铁匠铺时穿的衣服。
要不怎么说这人还得靠衣装呢。
在铁匠铺打铁的时候,厉若海上身光着膀子套着棉麻织的马甲。下身穿着条粗布裤子再配上烟熏的脸,任其长得再帅打眼一瞧,那也是活脱脱的穷苦出身。
如今换上世家公子哥儿的衣服,胡茬刮了,脸洗干净了,虽然面皮儿比以前是黑了些,但不妨碍上眼儿一瞧就是个英俊惹眼的公子哥儿。
往德胜勾上挂了八尺八的“秋震。”腰上挂了四尺八的“斩因”和老廖前天晚上送的“回头”。
厉若海一勒缰绳,胯下乌燕踏雪调转马头,朝着七个月前来的路奔驰而去。
厉若海前脚刚离开镇子,剃去长发的廖尽忠身着黑甲,手持水火熟铜棍腰中挂着昨夜厉若海送的酒袋和角落里的那把杀猪刀。
走出店铺,一扬手放飞一只通体黑羽没有一根杂毛的鹞鹰,往地上扔了一封绝笔信后大踏步地朝北走去。
直到廖老头离开落霞镇那天,镇上的人才知道,原来内个壮的像童蛋子的廖老头儿是个老兵。
好像还是那个凶命赫赫的南燕铁骑中的一员。
不过对于他到底是不是个童蛋子,镇民们在他走了以后茶余饭后总少不了议论两句。
()
。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