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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一夜攀登二十米

&ldo;咚&rdo;的一声，我被自己身体和地板的撞击声惊醒了，都一把年纪了，还会像小孩那样从床上滚下来，真是为自己感到好笑。

试着挪动身体就会发现，头依旧是疼痛万分，酒气仍然犹如巨蟒般缠绕得很紧，脑子里存在着少许模糊的意识如一部老式黑白电影屏幕上的杂点一样闪动。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有一种不安的征兆渐渐涌上心头。

可醒来后疲惫的思绪又将一切都洗刷消去，瞬间的空白使观看着周围的事物都会显得茫然。

老习惯了，早起首先做的就是看看手表。

现在是五点五十分，这个数字充分证明了我昨晚的睡眠质量有多糟糕。

我出了房间，餐馆二楼走廊窗户上的一层薄雾吸引着视线，透过它，外头浮现出稳重高雅的白灰色，下滑的水珠有时能在玻璃上冲刷出一条条清晰的水痕。

窗户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我开来的小面包车附近徘徊，并用水管冲洗着它。

原本以为小镇夹杂着雨点的清晨能享受到舒爽的空气，但此刻呼吸道内滚动的却是凝重的杂质与令胸口发闷的气体。

&ldo;华叔早啊，你真是勤劳。&rdo;

离开餐馆门口，我就直接向他打招呼。

&ldo;哦，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床不舒服么？&rdo;

&ldo;怎么会呢，有点心事罢了。&rdo;

我无故笑了笑，缓和着根本就不紧张的气氛。

&ldo;需要早餐吗？我可以马上去准备。&rdo;

&ldo;不用着急，现在不饿，咳咳……&rdo;

不知是被什么给呛到了喉咙。

&ldo;还不太适应吧，雨天云雾较多，工业生产的气体不容易消散，会比平常闷一些。&rdo;

听到华叔这句理所当然的话，五脏六腑似乎都快要搅混在一起了，心中升起了许多古怪的念头，这个小镇还是原来的那个小镇吗？还是说连原来的那个小镇都不如了。

&ldo;华叔，我想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就是以前我们经常去的水淅浅滩。&rdo;

我面前这个中年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从水管中流出的液体沾湿自身的皮鞋都无所察觉。

他的眉头压的很挤，皱纹好似被刚画上去那样多了起来，陷入深沉思考的瞳孔像个黑洞吸去了所有的光芒。

&ldo;希望现在就能去！&rdo;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愿望。

&ldo;让我再看看我们共同喜爱的地方，那有平缓的斜坡，五光十色的鹅卵石，能滋润脚丫的细沙，还有波光粼粼的水面，嫩绿苍翠的水草，以及你最热衷的能成群上岸，阵势压迫人心的攀鲈！&rdo;

我明白自己有些急躁，过于激动了，但心中原本积压的微妙的感情还是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