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出宫前,天边的夕阳一片殷红,张思远的眼睛不知是被夕阳映红还是被情绪带动。
端王让太医署的人给他包扎了伤口,之后送他出了宫。
“圣人的话,不是与你商量的,是旨意。”
张思远说他明白。一路朝胜业坊而去,才进了自家门,他人就昏沉过去了。
彼时思夏还在昏睡,到了夜间转醒,却不见张思远在身边,一时疑惑。宝绘的伤虽是好了,可行动有些不利索,也没在旁边守着。
他晕晕乎乎去了静风轩,却见绀青正在煎药。她脑子再次打雷了,绀青立马扯谎解释:“阿郎不小心碰了右手,有些肿,娘子别担心。”
待她知道后,张思远却笑了:“你看,同病相怜了吧。”
思夏鼻子发酸:“这……怎么伤的?”
“天气热,头发晕,磕门框上了。”
“别骗我了。”说着便去拆他额上箍着的白布,见是擦伤,涂了止血药,又裹上了。
“不碍事,我真的只是磕了一下,皮外伤,有个十天半月就脱痂了。”张思远拉着她坐下来,“倒是你,养了这么久,还是没好利索。”
“阿兄的指骨不是也没好利索?”说着,思夏便扯过他的手,嫌弃地道,“怎么尽是黑?这是蹭了什么?也不换药吗?”
“你一直睡着不与我说话,太无聊了,闲来无事写了几个字。”
思夏这次信以为真,打趣他:“不如阿兄用左手写?阿兄若是不得劲,我握着阿兄的手写,”大眼睛一眨,“像小时候阿兄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那样。”
“快打住。”
“我一定得教阿兄写字。”
“不行。”
“行。”
……
绀青听着屋子里幼稚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俩人都磕傻了吧。再一抬头,看见李增像个鬼一样站在一旁。
“李翁,您吓到我了。”绀青抱怨了一句。
“你办完了这事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绀青去找李增时,李增慌得不知所措,问她今日张思远到底是怎么伤的?是不是他去求圣人赐婚了!
“没有。”
“没有?”
绀青就笑了:“李增不该是早盼着阿郎把婚事办了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自从思夏从太原回来,但凡有了精神就拐弯抹角地询问他有关她父亲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也不知她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