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颤抖着伸手握住剑柄,当着白清兰的面,将剑一寸寸与血肉抽离,骨肉与剑摩擦之声令人心悸。
楚熙疼得几近昏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衣襟,楚熙在拔出剑后,便强忍着疼痛将剑掷于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剑上鲜血飞溅雪地里,白红相衬,美艳凄凉。
由于剑声过于响亮,白清兰被剑震得清醒几分,她浑身脱力,瘫坐于地,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如泣如诉,似要将这世间的哀伤都哭尽。
楚熙忍着剧痛,一步步走向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楚熙附身蹲下,将染血的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擦拭干净后,才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虚弱却温柔,“我的小丫头从来不会哭成这样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清兰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跟我说说好不好?”
他的心中满是心疼,楚熙此刻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白清兰如此痛苦。
楚熙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却无法驱散白清兰心中的悲痛。
楚熙虽伤痛难忍,却强撑着安慰她。听着她的悲泣,他心中亦如刀割。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
白清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才缓缓抬头去看楚熙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但渐渐的就看清了,她看到楚熙的脸上血色尽褪,他的薄唇上血迹斑斑。
白清兰哽咽着问了一句,“爹爹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其实冷静下来的白清兰心里知道,不会是楚熙,可她还是想问一遍。
楚熙闻言,一脸震惊,“什…什么?岳父死了?”
楚熙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清兰会伤他,原来杨安辰死了,所以清兰是怀疑自己杀了杨安辰?
楚熙怕白清兰误会,他一激动,嘴里便不断涌出鲜血,但他要和白清兰解释,所以,他将鲜血全部咽下后,急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你信我清兰,清兰,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岳父。我会查清是谁杀了他,然后给你一个交代的!”楚熙说着,因身上的痛加心里的痛,而落下了泪来,他哽咽道:“清兰,我知你因岳父的事恨我,岳父之死我难辞其咎,待我替岳父报了仇,你想怎么对我都好。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清兰,清兰……”
楚熙哭到嗓音嘶哑,可白清兰却隐约感觉腹部剧痛不已,下体好似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洁白的亵裤流出,染红了裙摆。
楚熙吓得面色瞬间惨白,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他声嘶力竭唤道:“太医,传太医,太医!!!!!”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朔风如刀,割破了冬日的寂静,铅云沉沉地压在天际,鹅毛大雪纷扬而下,似绵絮在天地间肆意飘飞。
白清兰虚弱地卧于榻上,脸色苍白如窗外残雪,几缕凌乱的发丝散落在枕边,她眼神空洞,透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而楚熙则立于宫殿外间,神情疲惫,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正在自行包扎着伤口。
太医轻移脚步,神色凝重地至榻前为白清兰把脉。
他眉头紧锁,手指搭在白清兰的手腕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良久,他方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娘,臣恭切凤脉、端察圣颜,见脉象浮滑且舛,气息微促而羸,此诚胎元初结之象焉。胞宫之中,气血乖违,脉络壅闭,胎体失于濡养。迩来娘娘肝火骤炽,悲恸逾常,一怒一哀,致胎气愆乱。若斯情状,龙裔难全矣。伏愿娘娘早为绸缪,节哀以顺天眷,善养玉躯,冀他朝再诞麟儿。”
白清兰听闻,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凄然一笑,声音喑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本宫的孩子没了?”
白清兰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太医,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太医忙行礼,垂首,不敢直视白清兰的眼睛,“娘娘节哀!”
白清兰眸光瞬间冰冷,如同寒夜中的霜雪,一字一顿道:“你给本宫记住,本宫的孩子是因红花而死,你明白吗?”
白清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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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面露难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惊恐道:“娘娘,欺君乃死罪啊!”
太医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白清兰目光骤冷,寒意如冰刃般射出,她紧紧地盯着太医,一字一句道:“那你此刻便可以死了。”
太医深知白清兰手段狠辣,顿时惶恐至极,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声音颤抖,“娘娘恕罪!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