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恰在此时,楚熙脚步匆匆踏入宫内。他的眼神急切,脸上满是担忧。
楚熙一看到榻上的白清兰,他的心猛地一紧,急忙问道:“娘娘身子怎样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急。
太医长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恐惧。
贪生怕死之下,他只得从命,解释道:“陛下,娘娘小产,是因服用了红花。”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生怕被人听到。
白清兰怕楚熙迁怒太医,盛怒之下呵斥,“还不滚下去!”
太医如蒙大赦,忙起身向楚熙行礼,而后慌不择路,匆匆离去,那慌张的背影在宫殿中显得格外狼狈。
楚熙听闻此言,仿若坠入冰窖,整个人瞬间愣住,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的身体僵在原地,双唇止不住地颤抖,轻声问道:“是,是有人害你喝了红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白清兰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话语如利箭穿心,“今日我去见爹爹,本欲告知他我要打掉这个孩子。所以,看到爹爹尸体那一刻,我便从食盒中取出那碗红花饮下。”
言罢,她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仿佛要将这冰冷的世界撕裂。
“呵哈哈哈!”楚熙惨笑出声,笑着笑着,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如无助的稚子般泣不成声。
他全身发软,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白清兰为何如此狠心,这孩子亦是他的骨血啊!
此刻,楚熙仿佛才真正看清白清兰的冷血无情,天性凉薄。
楚熙的心中剧痛如万箭攒心,连呼吸都似滚烫的针芒般刺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楚熙深爱白清兰,终是不忍斥责。他声音嘶哑,哽咽道:“清兰,你若想报复我,悉听尊便,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说罢,他泣不成声,身体微微颤抖着。
楚熙只觉心中一股气血上涌,刚欲强行平复,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洒落在冰冷的地面。
那鲜血在白色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他破碎的心。他因气大伤身,最终靠在白清兰的床榻边,昏死过去。他的头无力地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而急促。
白清兰看着昏死过去的楚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一丝愧疚,有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她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楚熙的脸庞,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落在床边。
她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心中五味杂陈。
夜幕四合,屋外琼芳骤降,纷纷扬扬,寒梅傲立雪中,疏影横斜,于银白世界独绽清韵,尽显风骨。
床榻上,楚熙悠悠转醒时,只见白清兰坐在塌边,她手上死死攥着一块红色的血玉。
玉的底部刻着,康泰雍穆,诸事咸宜,疴恙弗侵,恒享祉祺。十六个大字。
白清兰的目光一直盯着这块血玉发呆。
楚熙轻声唤道:“清兰!”
白清兰面容平静,她轻声道:“我抓到了一个宫女,她是伺候岁安的。我让人封住她的口,绑住她的手脚,严刑拷问。她招了,是韶衡做的。我派人将韶衡关进牢里,严刑拷打,问他幕后之人是谁,他一口就咬死了容淮。”
楚熙一脸坚决,“清兰,放心,我现在就让韶衡指认容淮。只要罪证坐实,我就杀了他们,为岳父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白清兰提醒道:“兴南四杰之一,杀了,就是千古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