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拿?焉知你不是事后偷偷潜回现场,仔细搜寻,再将宝物据为己有?你的嫌疑,依然最大!休想用这些花言巧语蒙混过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如山心中郁结难平,一股无力感和愤怒交织,
“若几位前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单凭臆测便要定我的罪,那晚辈也无话可说,恕不奉陪了!”
他心灰意冷,不想再与这些高高在上、蛮不讲理的南家之人纠缠,转身便要向阿柔示意,欲挣脱她的钳制离去。
“想跑?给我留下!”南震瑾见状勃然大怒,感觉自己被当众藐视。他暴喝一声,右手猛地凌空一抓!
刹那间,广场四周的天地源气疯狂汇聚,如同受到无形巨手的牵引,瞬间凝聚成一面高达数丈、厚重凝实的土黄色源气巨墙,轰然落下,死死封堵在柳如山和阿柔的后方退路上,断绝了他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南清漪与南清泠虽然身形未动,但两人体内的源力已如江河决堤般汹涌奔腾,蓄势待发!凌厉的气势瞬间锁定了柳如山和阿柔。
整个广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美妇人阿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嘴角那抹惯常的媚笑消失无踪。
持剑的年轻女子则微微侧身,怀中古剑发出更清晰的嗡鸣,剑意含而不发,却已锁定了南家三人中最具威胁的南震瑾。
那个叫三金的青年,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他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柳如山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周身开始流淌出奇异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源力光辉,无声地表明了他的立场。
路遥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他环视南震瑾三人,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几位南家长老,当真要在我御气宗的地界上,在我云归处门前,动手吗?!”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充满了警告和最后的通牒。
南震瑾心头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这里是御气宗!是云霓裳的道场!
在这里动手,无异于挑衅整个御气宗!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代表南家气势汹汹而来,若因对方一句警告就退缩认怂,南家的颜面何存?
日后岂非沦为笑柄?旁人必定会说南家怕了云霓裳,怕了御气宗!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南震瑾额头沁出冷汗,动手不敢,退却又不甘,一时僵在原地,骑虎难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气氛紧张得几乎要炸裂之际——
一个饱含着无上威严、清冷中透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如同九天之上的纶音,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和灵魂深处:
“何人在此喧哗?”
这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抚平了躁动的源气,压下了所有的杀意。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高空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红。那是一位身着如火红裙的女子,身姿曼妙却带着凌驾众生的气度。
她并未施展任何声势浩大的手段,只是如同踏着无形的阶梯,缓缓自云端降落。裙裾飘飞,宛如燃烧的云霞,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天地规则的节点之上,让空间都产生细微的涟漪。
路遥、阿柔、持剑女子、三金,四人脸上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恭敬和欣喜。
而南家的三位长老——南震瑾、南清漪、南清泠,在看到那抹红影的瞬间,脸色骤变,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和压迫感,让他们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