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的话刚开了个头,还没说完,宁沅沅识海中就响起了小黑的警报:「缝合怪快醒了。」
宁沅沅和老花脸色同时一变!
“不好!它要醒了!我们一个小时后再谈!”宁沅沅快交代着,同时小手一挥,
一道微不可察的白光瞬间笼罩住了她和老花。
裴淮只觉眼前一花,空气如同宁沅沅出现时一样,产生了一圈荡漾的水纹。
而刚才还站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和大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和死一般的寂静。
裴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他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震惊、恐惧和刚刚燃起的希望死死压在心底。
裴淮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只是忍受着痛苦后的虚弱。
就在他刚刚勉强稳住心神的一刹那,肩膀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沉重的触感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熟悉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捏碎的压迫感,又重新出现。
紧接着,脑中那个熟悉的苍老、怨毒、暴戾的声音出现:“裴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去把那个张经理找回来,再从那个小丫头手里把戒指抢回来,还有那个叫离禾的,我要他的身体!”
这道声音似乎忘记了裴淮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能耐从宁沅沅他们手中抢走什么。
裴淮的身体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弓着身,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抓住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同时,刚才被打断的回忆,也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涌现出来。
那是一个多月前……
裴淮刚从漫长的昏迷中苏醒不久,身体极度虚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窗外阳光正好,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他记得自己是在从杏花村回来后就陷入了昏迷,醒来后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快一年。
这期间,他那三个一起去杏花村的弟弟裴枫、裴喻、裴言,从未露过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仿佛他已经死了,自己也联系不到他们。
父母来医院看过自己两次,每次都来去匆匆,后来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只有爷爷身边的亲信秘书王叔,每天都会准时来看望他,带来一些补品和公司近况的简报。
而王叔的神情总是一成不变,裴淮根本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只知道所有人都是因为工作忙才没时间来看他。
出院后,他刚回到自己在市区的公寓休养没几天,王叔就神色凝重地找上门来:“大少爷,老爷子病倒了,情况很不好。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想见您最后一面。”
裴淮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虽然他对爷爷的感情有些复杂,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二话不说,立刻跟着王叔赶往了裴家位于城郊半山的顶级私人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