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烧鹅呢?”
“也没有。”
尉迟恭保留最后一分期待,指着外面说道:“他们手里拿着的那种垫着炭火的肉串呢?”
“没有,不过有浑羊殁忽,烤制时间上有些长,估计要等两个时辰。”
尉迟恭气哼哼的说道:“要吃浑羊殁忽,老夫何必在你家吃?宫里每年都有这玩意,吃的人够够的,灌一肚子羊油,老夫这个年岁可克化不了。&0t;
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崔尧连忙拦住,不解的问道:“您老要去哪?”
尉迟恭指指外面,笑道:“老夫要去外面吃,劣徒休要阻拦!”
隔壁席位的程知节端起鱼脍,嚼也没嚼的倒入口中,也附和道:“老夫也去外面,这里面的餐食吃着不爽利,还是外头看着过瘾。”
说罢,两个老头嘻嘻哈哈的联袂而去。
这两个混不吝开了头,各家大佬带着的年轻后生也似乎心中长了草,纷纷找借口溜出厅堂,目标不言而喻。
崔尧与他爷爷对视一眼,意味颇为玩味。
你看,我就说老传统未必好吧?
你懂个屁,你管好不好,最起码不会出错。
爷爷,你也成守旧派了!
这叫老成持重。
……
厅堂中稀稀拉拉走了几个人,留下的人恰好都是门阀中人,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当真如此凑巧。
礼部侍郎崔民干笑呵呵的举杯说道:“崔家主,小儿无状,贪个新鲜,还请贤弟莫怪。”
崔尧亦举杯回应道:“这有何怪罪,某家也是一个贪嘴的,不瞒兄长说,外头那几道吃食还是某家研制的,小弟没什么出息,却独爱研究美食,倒是让兄长见笑了。”
好么,上个月还针锋相对的政敌,此刻好的像蜜里调油一般,别提多和谐了。
老王家主不像尉迟恭那般洒脱,于是径直提出了要求:“哦?既是尧儿研制的美食,想必定是有一番别样的滋味,不如老夫讨个脸面,给在座的诸位上一份,也好让诸位尝尝鲜?”
小妾的祖父话了,崔尧哪有不从之礼,他也知此二人于此时开口与他互动是为了表示亲近,以示在五姓七望中,三家同气连枝。
大厅一侧的偏厅中,此刻却放着一张圆桌,李承乾、皇后、武照、新城以及李象、李泰,还有长孙无忌、长孙冲以及长孙诠正坐在此处。
给众人布菜解说的,正是崔氏的大家闺秀,崔静宜。
一介庶女,能被抬到这个高度,在寻常氏族里是不可想象的,然而此种情况最大的诱因却是出在崔尧身上。
崔尧此子每每提到家中兄弟姐妹,总是直接以家兄、家姐称呼,从未显示过不同,时间长了,很多人也搞不清他家的嫡庶情况,故而不敢轻慢。
便是熟悉他家情况的人,更是深知崔尧此人待兄弟姐妹从不以嫡庶论处,他曾言手足就是手足,哪有什么嫡庶高下之分?
父母爱我甚之,亦爱其他兄弟,我等从小就和睦相处,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