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也赏了半夏一个装了二两银子的荷包。
回到家已经天色擦黑,就等她们吃晚饭。
冯初晨让冯不疾和王婶看她的朱砂痣,“是不是变红了,什么时候变的?”
冯不疾让人把蜡烛举到冯初晨的面前看,惊讶道,“颜色真的变浅了,更红更鲜艳了。”
王婶也说道,“真的呢,我也没注意什么时候变的。”
定国公府竹音楼,老国公和定国公都阴沉着脸,明山月倒是一脸淡定。
老国公还是不愿意相信,“痴慧大师明明说山月的痣变红,就是一点朱砂压全阳,便能遇到命定媳妇了。这么说来,那位甄二姑娘不是山月的命定媳妇。”
“祖父,我不想娶媳妇……”
老国公一巴掌打过去,“你放屁。”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几分,盯着明山月的脸说道,“咦,你的痣怎么又变红了?”
怕看错,他拉着明山月走去纱灯前,取下灯罩仔细看。
定国公也走过来看,不可思议道,“真的,暗红变成大红了。”
老国公眼中精光一闪,“不是大红,容儿说这种带点黄的红叫樱桃红。莫非要变作这般颜色,山月才能说媳妇?”
定国公笑道,“极有可能。”
由于高兴,笑出了声。
明山月把脸转去一边,“你们想说就说吧,再克死了不要怪我。”
心里却疑窦丛生。
他的痣是上年从京城回到西庆后变红的,而回西庆前正好被冯初晨吐一脸。
前几天被冯初晨吐了第二次,今天又被她推了一个跟头……这痣,比之前更红了。
不会自己的痣变红,跟她有什么关系吧?
而且,每次遇到那个丫头自己都会出现头脑突然混沌、站立不稳的情况。
一次是巧,两次是奇,三次便非偶尔了。
难道她便是大师口中那个能“压制”自己的命定媳妇?
明山月惊悚得头发差点竖起来,妇人讨嫌,那个丫头更讨嫌。
想想又不可能,两人靠近一点就出状况,怎么可能当夫妻。
如此说来,“命定媳妇”和“改变命格之人”或许并非同一人。
那丫头是改变自己命格的人,而自己的命定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里,或者说不知道有没有。
想到自己不需要娶那个时时给自己添堵的丫头,明山月心里还是轻松的。但想到冯初晨无事跑来改变自己命格,又觉得她多事……
老国公站起身说道,“我去告诉容儿,山月的面相又生吉兆,兴许这次能娶媳妇了,让她高兴高兴。”
然后一阵风似的去了。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脸膛黝黑的亲兵走进来。
他悄声说了几句话,明山月站起身小声说道,“爹,儿子有事出去一趟。”
明国公点点头。
次日上午,冯初晨带着半夏坐自家骡车去定国公府给明夫人治病。
到了正院,不止明夫人在,还有一位三十左右的贵妇。
贵妇温婉秀丽,穿着素净。五官没有明夫人精致,却观之可亲。
李嬷嬷笑着介绍道,“这是姑太太。”
姑太太,就是明国公的妹妹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