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在打新刀?想报盐场的仇?”
李孝恭的笑声里仿佛裹着冰碴子。
“有种就放马过来,别像缩头乌龟似的,只会躲在栅栏后面装腔作势!”
王休的拇指摩挲着刀镡上的纹路,那是母亲临终前给他刻的平安结。
他能感觉到身后士兵的呼吸越来越粗。
有个刚入伍的少年甚至因为太用力,枪杆“咚”地撞在栅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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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数三声。”
王休的声音比山风还冷,“三——”
“数什么数?”
李孝恭突然从怀里拽出个麻布口袋,往地上狠狠一摔。
雪白的盐粒混着冰碴子溅开,有几粒甚至弹到了王休的靴面上。
“上个月你们丢的东西,我捡了些回来。”
他用靴底碾着地上的盐,发出“咯吱”的声响。
“怎么,不敢收?”
“狗贼!”
一声怒吼从队列后炸开。
那满脸刀疤的老兵猛地往前冲了两步,铁枪拄地的力道让枪尖弯成了月牙。
“我同乡的肠子都被你们挑出来了!你还敢提盐场!”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伤疤在阳光下泛着紫红,那是去年跟突厥人拼杀时留下的旧伤。
李孝恭斜睨着他,嘴角撇出个轻蔑的弧度。
“一个扛盐包的,也配跟我说话?”
“锵!”
这声不是刀出鞘,是刀刃砍进木栅栏的脆响。
王休的刀不知何时已经挥起,离李孝恭的咽喉只有三寸。
刀锋劈开了对方的衣襟,带起的风刮得李孝恭脸颊生疼。
亮银甲的护心镜在此时反射出刺眼的光,恰好晃了李孝恭的眼。
“你再辱我将士一句试试。”
王休的声音压得极低,刀刃上的寒气几乎贴在李孝恭的皮肤上。
“太原军的牌子,护不住你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