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论朱聿键心中有再多的想法,手中连一支可以调动的兵马都没有,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整个南国的兵马,除去两广、福建、江西之外,实际上都是陈望的臣属。
而两广、福建等地的军兵大多都已经在持续的援剿之中损失颇重,仅仅固守本土,防备民变与寇匪都已经是极为困难,根本难堪大用。
而今,南京完全处于靖南军的控制之下。
连守卫皇城的禁军,都是平南镇的军兵。
票拟之权,不在内阁,也不在司礼监,而在于靖南军之中军部。
军政之权,不在巡抚,也不在总督,而在于靖南军各镇之总兵。
“靖南侯……”
陈望目视着放置于香案之上的圣旨。
这个时代,大义的名份仍然重要。
他虽然已经完成了实质性的割据。
但是眼下,仍然需要明廷这个招牌来装饰门面。
单凭原先一个靖南伯的爵位,以及陈望如今的地位与声望,终究难以使得天下万民相从。
在这个时代。
皇帝。
代表着的,是真正的至高无上。
一直到清康熙的晚期,打着所谓的朱三太子旗号反清复明,仍然能够拉起不少的兵马,由此可见一斑。
身为权臣,想要篡位自立。
在宋之前,都必须要经过一系列的步骤。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朝,便是起始。
不过在宋时,陈桥兵变的赵匡胤,却没有经历这一过程。
但是明朝完成一统,迄今已过两百余载,天命皇权的观念再度深入人心。
黄袍加身的事情,难以再现。
现在,陈望也并不着急。
他现在正值春秋鼎盛之时。
国家最高的权力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南国的朝廷,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现在差的。
仅仅只是功绩和名望。
剿灭国内的叛军,击败几次建奴的部队的威望,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改朝换代这一举措。
现如今,最为重要还是维稳。
等到击败建奴,收复北国,平灭闯逆,克复三秦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