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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龙凤烛 怨尽生花(第7页)

“刘婆的尸体也找到了。”赵阳望着远处的炊烟,声音有些沉,“在当铺的地窖里,被蜡油裹着,手里攥着半张当票,上面写着‘收龙凤烛一对,当银五十两’——是二十年前的日期,原来她早就知道烛的下落,一直在等机会。”

林婉儿想起刘婆的《烛谱》残页,上面有行被虫蛀的字:“龙烛藏魂,凤烛藏魄,魂魄归一,可寻金银。”原来刘婆不是想毁掉烛,是想找到张家藏的鸦片款,那笔钱据说有上万两白银,至今下落不明。

“或许根本没有金银。”林婉儿轻声说,“苏晚娘在银簪上刻的‘绝笔’,不是指死亡,是指‘决绝’——她早就把鸦片款换成了粮食,分给了当年被张家逼死的佃户,账本最后一页的‘散粮记录’就是证据。”

赵阳突然笑了:“所以这对龙凤烛,从头到尾都是个幌子?怨灵要的是真相,坏人要的是钱财,我们追的是公道,最后谁也没得到想要的,却都解了心结。”

他的话音刚落,石桥下的河水突然泛起涟漪,水面倒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白衣的苏晚娘和焦黑的张少爷,他们并肩站在水中,对着林婉儿和赵阳深深一拜,然后化作两尾红色的鲤鱼,摆尾游向河心,消失在晨光里。

“是他们。”林婉儿的眼眶有些热,“他们真的走了。”

赵阳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很烫,旧疤处的皮肤微微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他低头,看见她手腕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和自己手背上的伤疤形状几乎一样——那是刚才在废墟里救人时被木片划伤的。

“走吧,该去看看张福了。”赵阳拉着她往破庙走,“那老东西昨天托人带信,说有东西要给我们。”

破庙在镇子最西头,墙皮剥落,神像的半边脸已经塌了,却被人用新的泥灰补好,还点了两炷香,烟气袅袅,带着股檀香味。张福坐在神像前的草席上,头全白了,背驼得像座小山,看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手里捧着个布包,层层叠叠裹了好几层,“这是……当年苏晚娘藏的东西,我被怨灵操控时,一直想毁掉它,现在该还给你们了。”

布包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铜镜,边缘已经磨损,镜面却异常光滑,能照出人影。林婉儿认出这是绣楼梳妆台上的铜镜,只是镜背多了一行刻字:“丙午年三月初七,赠晚娘。”

“是张少爷送的。”张福咳嗽着说,“丙午年是苏晚娘嫁过来的前一年,那时候他们还没定亲,少爷偷偷喜欢她,就打了这面镜子,背面刻的是她的生辰。”

林婉儿拿起铜镜,镜面里映出她和赵阳的脸,却在他们身后,多了两个模糊的身影——李承道穿着干净的道袍,左眼的黑布摘了,露出空洞的眼眶,却在微笑;苏晚娘穿着嫁衣,盖头半掀,露出半张清秀的脸,正对着镜中的张少爷虚影点头。

“他们……真的安息了。”赵阳的声音有些哽咽。

铜镜突然出一阵温热,镜面的人影渐渐淡去,最后只留下林婉儿和赵阳的脸。镜背的刻字旁,不知何时多了朵小小的花,是用指甲刻的,形状像极了老槐树下的莱菔子花。

“这镜子还有个用处。”张福看着铜镜,眼神里带着释然,“能照出人心。当年张家老爷在镜前密谋害苏晚娘,镜面上就起了层黑雾,像今天钱老板的影子一样。”

林婉儿收起铜镜,突然注意到张福的脚踝——绷带下露出青黑色的纹路,和钱老板的胎记一模一样,只是形状更完整,像整根蜡烛:“你也是……阴时生人?”

张福苦笑一声,掀开裤脚,青黑色的胎记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我是张少爷的双胞胎弟弟,当年因为是庶出,被寄养在乡下,后来张家败了,才回来当管家。钱老板说的‘弟弟’,其实是我——当年杀苏晚娘的是我,不是少爷,他是为了护我,才顶罪自焚的。”

林婉儿和赵阳同时愣住。

“我嫉妒苏晚娘抢走了哥哥的attenti0n,更怕她揭鸦片的事连累自己,就趁她拿账本时杀了她。”张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现后,把我藏在柴房,自己顶了罪。这些年我被怨灵操控,既是惩罚,也是赎罪——苏晚娘的怨灵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没杀我,就是等我自己说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是当年张少爷给他的,上面刻着“手足”二字:“这是哥哥最后的东西,现在交给你们,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晨光透过破庙的窗棂,照在玉佩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林婉儿突然明白,苏晚娘的怨气里,藏的不仅是恨,还有对张少爷的爱——她知道真凶是张福,却因为张少爷的嘱托,一直没下杀手,只等张福自己忏悔。

而张少爷的戾气里,藏的也不是赎罪,是守护——他化作焦黑鬼影,不是为了找替身,是为了阻止张福被钱老板利用,保护最后的真相。

“都结束了。”林婉儿将玉佩放在神像前,和无字牌位并排摆放,“无论是恨,还是爱,都该放下了。”

离开破庙时,镇口的药铺已经开了门。林婉儿看着“济世堂”的匾额,突然想起李承道说过,他年轻时想当郎中,却阴差阳错成了道士。她回头看向赵阳,他正对着老槐树的方向出神,阳光洒在他脸上,少年气的轮廓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赵阳,”林婉儿突然开口,“我们留在镇上吧。”

赵阳猛地回头,眼里闪着惊喜:“你说真的?留下来……做什么?”

“重开济世堂。”林婉儿笑着推了他一把,右手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像朵愈合的花,“师父没能当郎中,我们替他完成。用草药救人,用公道安心,就像这对龙凤烛,最后化作的不是怨,是生。”

赵阳的脸瞬间红了,挠着头笑:“那……我当你的药童?”

“你得学把脉。”林婉儿笑着说,“还有,破煞粉不能总用糯米和黑狗血,得加点莱菔子,师父说过,解怨的药,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他们并肩走向药铺,影子在石板路上拉得很长,渐渐重叠在一起。老槐树下,莱菔子的白花在风中摇曳,花茎上结出细小的种子,被风吹散,落在老宅的废墟里,像是在播撒新的希望。

谁也没注意,废墟深处,一截未燃尽的烛芯躺在莱菔子的根须旁,烛芯的焦黑处渗出一滴透明的液珠,像烛泪,也像露水。液珠滴落的瞬间,种子破土而出,出细微的“啵”声,像是新生的心跳。

怨尽,烛灭,生花。

这或许就是龙凤烛最后的故事——不是恐怖的诅咒,而是关于爱与救赎的寓言。就像所有的黑暗,终将被光明照亮;所有的怨恨,终会被温柔化解。而那些在黑暗中坚守正义的人,无论生死,都会化作照亮前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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