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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火葬场囚禁灵魂的尸体(第4页)

“他用活人当‘养魂器’。”林婉儿的声音冰冷,她捡起地上的照骨镜碎片,镜中映出李承道的后背,那里用朱砂画着个没完成的咒阵,阵眼的位置,正好对着林婉儿的胎记。

赵阳突然指向天花板,那里的铁链串着钱立的碎骨,正在慢慢转动,像个巨大的罗盘。“快看!那些骨头在拼字!”

碎骨转动的轨迹越来越清晰,最后组成三个字——“还有我”。

地下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惨白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住了李承道的脚踝。李承道发出一声惨叫,被缓缓拖向裂缝,他伸出手想抓林婉儿,嘴里喊着:“救我!我是你师父啊!”

林婉儿看着他,突然想起女孩骨架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不是恨,而是解脱。她后退一步,任由李承道的手从她指尖滑落,坠入黑暗。

裂缝慢慢合拢,地上只留下半截桃木剑,和一张被血浸透的字条,是李承道的字迹:“换魂术需以师命为引,我若不死,你永远是主骨的容器。”

赵阳扶着赵峰站起来,兄弟俩的目光落在林婉儿身上。林婉儿的左胸,月牙形的胎记正在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地下室的十个玻璃柜同时碎裂,骨架化作灰烬,被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只有天花板上的铁链还在轻轻晃动,钱立的碎骨碰撞着,发出“叮铃”的声响,像串诡异的风铃。

地下室的裂缝合拢处,渗出些暗红色的液体,像未干的血。林婉儿盯着那片湿润的水泥地,忽然发现液体在地面聚成个模糊的符号——和钱立胸骨上的六角星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一角。

“走!”赵阳背起虚弱的赵峰,他的手还在抖,照骨镜的碎片在口袋里硌着皮肤,“这里不能待了,天快亮了。”

林婉儿最后看了眼天花板,铁链串着的碎骨还在晃,只是碰撞声越来越弱,像人的呼吸渐渐平息。她捡起地上的半截桃木剑,剑刃上的黑血已经凝固,隐约能看出上面刻着的“道”字,被血糊了一半。

凌晨四点的火葬场,弥漫着股焦糊味。马六倒在门卫室门口,左眼的空洞里塞着半串佛珠,嘴角带着丝诡异的笑。他脚边的收音机还在响,沙沙的杂音里,偶尔能听到铁链拖地的声响。

“哥,你还记得啥?”赵阳把赵峰放在面包车里,车里的后视镜蒙着层灰,擦干净后,镜中映出的后座上,似乎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捏着半块玉佩。

赵峰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他……他们用我的血喂骨头……第七个……还差一个……”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些黑痰,里面混着细小的骨头渣。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十具骨架,钱立是第十个,那“第七个”是谁?她摸向自己的左臂,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像被铁链勒过,形状和女尸脚踝的勒痕分毫不差。

车刚开出火葬场的大门,林婉儿突然叫停:“等等!”她推开车门,往焚化炉的方向跑。晨光熹微中,焚化炉的烟囱还在冒白烟,炉口的灰烬里,插着根没烧透的桃木枝,枝上挂着块道袍碎片。

她蹲下身,在灰烬里摸索,指尖触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李承道一直戴着的护身符,里面塞着张照片,是二十年前的三个孩子:扎羊角辫的女孩,抱着她的小男孩,还有个躲在树后的小女孩,左胸别着朵纸扎的白菊。

照片背面写着行字:“三妹婉儿,二妹清月,大哥承道。”

林婉儿的手开始发抖。清月是女孩骨家的名字,李承道是大哥,那她……

“婉儿!快上车!”赵阳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面包车里,赵峰正对着空气说话,手指着后座,嘴里不停念叨“别锁我”。

林婉儿把照片塞进怀里,转身往回跑。经过停尸房时,她看见7号冷藏柜的门敞开着,里面放着件叠得整齐的护士服,领口别着的纸白菊,不知何时变成了真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车开出去很远,林婉儿回头看,焚心苑的轮廓在晨雾里像块巨大的墓碑。她忽然想起钱立临死前的话——“每个焚化炉里,都藏着不愿走的魂”,此刻才明白,那些魂不是被锁着,而是在等一个道歉。

半个月后,赵峰醒了。他说自己被关在地下密室时,总听见有人在哭,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只知道哭的人在说“骨头冷”。他还说,钱立每天午夜都会对着女孩骨架磕头,嘴里念叨“再等等,就差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是谁?”赵阳追问。

赵峰的眼神变得恐惧,他指着林婉儿,又指着自己,最后指向窗外——那里是火葬场的方向,据说政府要把那里改成公园,施工队挖地基时,挖出了十具被铁链串着的骨架,每具胸骨上都刻着咒文,最中间那具的脖子上,挂着半块月牙形玉佩。

林婉儿没去看那些骨架。她把李承道的道袍洗干净,晾在院子里,风一吹,衣角扬起,露出里面缝着的张字条,是清月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哥,别信他,他要的是婉儿的命。”

这天晚上,林婉儿做了个梦。梦里她站在焚化炉前,李承道穿着干净的道袍,正往炉里添柴。火光照亮他的脸,没有皱纹,像年轻时的模样。“婉婉,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

炉里烧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串铁链,每节链环上都刻着名字,最后一节刻着“李承道”。铁链烧化后,升起道白烟,变成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冲林婉儿挥挥手,慢慢消散在晨光里。

林婉儿醒来时,发现枕头边放着块完整的月牙玉佩,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她摸向自己的左胸,胎记消失的地方,皮肤光滑如初,却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像有根细针在轻轻扎。

半年后,焚心苑公园对外开放。林婉儿和赵阳去的时候,正赶上工人在种白菊,说是要净化土壤。赵阳指着最中间的花坛:“听说这里埋着那块刻着‘药贵真,方贵活’的石碑,是从火葬场废墟里挖出来的。”

林婉儿没说话,只是看着花坛里的白菊。风吹过,花瓣落了一地,像谁在无声地哭泣。她忽然想起李承道说过的话——“魂怕的不是火,是被人忘了”。

离开时,林婉儿在公园门口买了串糖葫芦,递给卖糖人的老头。老头接过钱时,她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淡淡的六角星印记,像被什么东西烫过。

“您以前在火葬场工作?”林婉儿问。

老头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嘴:“很多年前了,那时钱老板还年轻,总跟在一个道士后面,喊他‘师兄’。”他指了指公园深处,“那里以前有个焚化炉,烧过一个道士,烧的时候啊,炉里飘出股白菊香,怪得很。”

林婉儿回头,夕阳正落在公园的钟楼顶上,钟面的玻璃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个扎羊角辫的女孩,正对着她笑。

风吹过,带来远处白菊的香气,混着点淡淡的焦糊味,像焚心苑最后一次火化时,飘在空气里的味道。林婉儿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突然明白,有些债,不是用命能还的,得用一辈子的记挂。

而那些被记住的魂,终究会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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