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牢里打点,给包节级并那些小牢子们分一分,务必让他们照看我那两个兄弟,莫要在牢里遭了罪。”
乐和见他说得恳切,这才把银子收下,攥在手里道:
“二哥、嫂子放心,我这就回牢里去。
若是有机会,定给解家兄弟递个话,让他们在里面多留心——那些牢子们见钱眼开,有这银子打点,好歹能少受些罪。”
乐和走后,趴在房顶的时迁也悄悄溜下来,朝花荣房里奔去,把方才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众人。
“哥哥,那姓毛的狗贼!
就像附骨的吸血虫,不过一只鹿没落到他们手里,竟勾着官府坑人!
依我看,不如夜里摸进毛家和那狗知府家里,一刀一个宰了干净!”
阮小七攥着拳头,气鼓鼓地拍着桌子。
裴宣做过多年六案孔目,最懂官府里的弯弯绕,当下叹了口气:
“今日宰了毛家,明日还会有张家、李家。
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官府本就是给富人说理的地儿,寻常百姓的冤屈,哪有那么容易平?”
花荣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既然这天下有这等不平事,咱们梁山好汉,便该出手铲平它!”
裴宣闻言一怔,忙拱手道:“哥哥说的是,是小弟一时消沉了,望哥哥莫怪!”
花荣摆摆手:“无妨。”
转头看向乔道清,“道长,依你看,这店家夫妇要救那二人,怕是不易吧?”
乔道清捻着胡须,笑道:“哥哥既问,贫道便说句实在的——他们人手单薄,又缺个周全计较,硬闯怕是要吃亏。”
花荣点头:“我也这般想。
他们要救人,少不得要聚集些人手。
咱们且先看着,等他们动手时,便暗中帮一把。”
又对时迁道:“辛苦时迁兄弟这两日多盯着登州府衙和毛家动静。”
再转向阮小七和孟康:“小七、孟康,你们先去港口寻条稳妥的船,等救了人,咱们便往沙门岛去,避开这登州的风头。”
最后看向袁朗:“兄弟提前带人埋伏在毛家附近,等咱们这边动手时,你带人把毛家一并收拾了,免得他们再害人。”
四人齐声应道:“谨遵哥哥号令!”
另一边,孙新夫妇找来了亲哥哥孙立、登云山的邹渊邹润叔侄,再加上乐和,六人围坐一处商议救人一事。
孙立一脸愁闷,对孙新夫妇道:“咱们救人倒不是难事,关键是救了人之后该如何打算?兄弟你可想好了?”
孙新见哥哥这般模样,正要开口,顾大嫂却抢过话头:“大伯好不爽利!
一会儿担心这,一会儿担心那,依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那提辖官!
你也不想想,这杨知府上任以来,你拢共从我们这儿拿了多少银钱送他,他可曾高看你一眼?
还不是把你当牛马般使唤!
依我看,大伯莫若别惦记那官身,咱们救了我那两个兄弟,便去投奔梁山泊——”
“好一个胆敢私通梁山泊!”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炸响,房内众人顿时一惊,忙摸向身边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