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冯铁却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诸位万不可掉以轻心,匈奴人汉化已久,并非不擅长攻城,
洛阳城防比咱们坚固得多,不是一样被刘曜攻破了?
况且咱们背后,还有虎牢关的两三万羯人,若是咱们与刘曜开战之际,石生石虎再派兵偷袭,
只怕咱们人数再多上一倍,也有危险。”
祖逖有些为难,环视一周,见李晓明不时拿眼瞟他,
便拱手向他问道:“陈兄弟,听说你在成国做县令时,曾白手起家,率兵收复过失地,
又在匈奴刘胤那里,率领胡军以少胜多,击败了陈集的数万大军,足可算是能征惯战之将。
眼下这个形势,祖某想听听陈兄弟的高见。”
庾彬、桓宣等一众将领闻言,都大吃一惊,
庾彬惊讶地问道:“陈统领做过匈奴人的将军?”
桓宣也瞪着眼问道:“你不是大单于的侍卫统领么?怎地会在成国和刘赵都做过官?”
李晓明见瞒不住了,只好尴尬地拱手道:“各位兄弟,实不相瞒,
在下乃是成国的讨难将军,奉成国天子之命,保护鲜卑拓跋单于兄妹返回草原,
至于为何在匈奴做了安南将军,那实是被逼无奈罢了,并非出自真心。”
李晓明看了看在场众人,见大家都脸色古怪,
又连连解释道:“各位兄弟,在下虽在成国为官,但祖籍是汝南人,绝不会做出损害晋人事情。”
场上众人闻言,都鸦雀无声,
良久,桓宣皱着眉头拱手道:“陈将军既为大将,请恕先前兄弟我持礼不周,
只因咱们也曾一起并肩作战,力战羯人,算得上是兄弟,这里有句话要说,请陈将军莫怪。”
李晓明心里十分烦躁,情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怪先前忘记交代祖逖,让他帮忙遮掩遮掩身份了。
无奈也只好拱手向桓宣说道:“我与庾督护和桓内史是最先认识的,桓内史有话,但讲无妨。”
桓宣义正辞严地道:“陈将军,你有才干,在哪做不得将军?
非要当胡人的当胡人的将军么?
你祖籍又是豫州,为何不能在豫州为官为将?
倘若你愿意,祖逖大哥这里要是没有位置,你可跟我回谯城,
我保你也是将军,且这将军能做的心安理得,陈将军以为如何?”
李晓明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旁边庾彬又向他拱手道:“咱们战场上互相救助,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恕在下直言,
伪成李氏一族,也是胡人,那巴蜀之地,实是他们窃据我大晋之地。
你在他那里为将,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与众兄弟在战场上相见么?
你听我的,祖逖大哥看重你,你就留在这里,不必再回成国了。”
抬眼见李晓明憋气不吭,他又补充道:“你若是嫌豫州贫苦,我可荐你去江南建康,
如今天子也是求贤若渴,有家父在那边说话,足以使你担任朝中要职,你意下如何?”
李晓明措词了半天,向庾彬、桓宣二人拱手苦笑道:“两位的心意,在下领受了,
请各位放心,若真有战场对峙的那一天,在下情愿辞官不做,也不会和众位兄弟刀兵相见的。
我受成国太子大恩,不敢半途而废,万望见谅。”
庾彬和桓宣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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