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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五苓散（第2页）

桂枝执艾绒灸水分穴，原冰凉处已现暖意：“《针灸大成》谓‘灸分水可振脾阳’，今晨患者啜粥半碗，胃气来复。”

周氏赠药坊新采冬瓜为谢，其瓤白如茯苓。泽泻取冬瓜籽示众：“《食医心镜》载‘冬瓜利小便’，可入药膳辅治。”桂枝将嫩枝插入庭中，旬日后竟抽新芽。茯苓月白衣袂拂过《金匮要略》，水渍在“痰饮篇”洇开莲花纹，恍如仲景以水为墨，书写千古泽被之道。

周氏蹒跚入堂，裤管下足踝已消如常，然面色萎黄如蜡。茯苓三指搭其右关，眉头微蹙：“濡脉转弱，舌苔虽化而少津，此乃《温病条辨》‘利水过甚，气阴两伤’之兆。”檐外蝉鸣骤歇，药圃中泽泻叶片竟现焦枯之相。

《江陵诊籍·庚子年六月初五》

周氏服五苓散七剂后：肿消溺畅，然神疲气短，入夜烦热。查：舌红少苔，脉细数无力，掌心燥热而汗黏。腹诊柔软如棉，振水音消失，然脐下三指触及条索状物，按之痛引少腹。

桂枝执艾条灸关元穴，青烟缭绕中沉吟：“《针灸甲乙经》谓‘脐下悸者，肾气动也’，此乃过利伤阴，虚阳浮动。”忽见艾灰落处皮肤泛红，“《外台秘要》载‘阴虚者灸宜慎’，当改麦冬三钱煎汤代茶。”

白术捧出《景岳全书》，指间黄土簌簌而落：“张介宾言‘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利小便不实脾，亦非其治也’。当减泽泻为二钱，增我至五钱，合四君子汤意。”

泽泻玄衣振起，盐粒溅落药案：“《医林改错》明载‘瘀水相结，当活血利水’，此少腹症块非我辈不能破！”言罢取患者尿液置于日下，见絮状物悬浮，“此《诸病源候论》‘膏淋’之征，需加滑石六钱！”

猪苓木屐踏过青砖，腰间竹筒水声激荡：“《丹溪心法》谓‘血水同源’，此患掌纹离位紫滞，当入益母草四钱。”他忽剖开冬瓜示众，“《滇南本草》载冬瓜仁‘润肌肤，退浮肿’，可佐我利水不伤阴。”

茯苓月白袖中滑出《金匮要略》：“仲景治‘小便如粟状，少腹弦急’，用肾气丸化裁。今症块初现，当仿其法。”朱砂笔圈点“桂枝、茯苓”二药，“仍以我为君，但配伍需变。”

【方剂化裁】

茯苓八钱（君）白术五钱（臣）

桂枝三钱（佐）泽泻二钱（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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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苓二钱（佐）麦冬四钱（使）

阿胶三钱（烊化）滑石六钱（包煎）

白术取伏龙肝煎汤：“《本草备要》谓‘灶心土温中止利’，可制滑石寒性。”

阿胶隔水炖化时，麦冬轻吟《汤头歌诀》：“‘五苓散治太阳腑，白术泽泻猪苓茯’，今添胶、麦、滑，当名‘加味五苓’。”

坊外忽传马嘶，游医贩卖“速效消肿丸”致人昏厥。泽泻验其药渣：“竟是商陆伪充茯苓！《本草图经》明辨‘商陆有剧毒，叶如牛舌’。”

桂枝执患者腕脉：“雀啄连连，此《诊家枢要》‘真脏脉现’，速配生脉饮急救！”

周氏服药五剂，少腹症块渐软。茯苓观其舌：“红舌转淡，津液稍复。”泽泻按脐下：“条索消散七分，此《医宗金鉴》‘瘀化水利’之验。”

麦冬取晨露煎百合：“《温病条辨》雪梨浆方，可佐药力润燥。”患者饮后，掌心黏汗转清。

《临证指南医案》自行翻开，叶桂批注：“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护阴不在滋，而在固气化。”

桂枝嫩枝插入庭土，旬日竟生新根：“此《植物名实图考》载‘桂枝插枝即活’，正如阳气生生不息。”

茯苓凝视朱砂染红的指尖：“昔年仲景用我治眩悸，今人用我治症瘕，药性虽一，法随证变。”

周氏赠药坊新织蓑衣，棕丝间犹带水汽。泽泻取晨露煮茶，水面倒映《伤寒论》"小便不利"篇。茯苓朱砂笔在"五苓散"条目旁添注："庚子夏至，加味治症，效如桴鼓。"庭中桂枝新枝摇曳，叶影斑驳如仲景捻须含笑。

药坊正堂悬《三焦图》，周氏医案与二十余例相似病案并列。茯苓月白长衫拂过舆图：“《温病条辨》谓‘治上焦如羽，治中焦如衡，治下焦如权’，今观各案，当分而治之。”烛光摇曳间，三盏桐油灯分别照向三组药柜，药材投影在素壁上，竟成三焦分野之象。

上焦案·风水相搏

《吴门诊籍·庚子年六月十八》

赵生，28岁，秀才。突发头面浮肿，目如卧蚕，咳嗽气促。查：舌淡红苔薄白，脉浮滑。此乃《金匮要略》‘风水’之证，腰以上肿当发其汗。

茯苓执桂枝嫩枝：“《医宗金鉴》载‘越婢加术汤治风水’，然此患汗出恶风——”

白术捧出土炒品：“当减麻黄，取五苓散加浮萍三钱、紫苏叶二钱，仿《证治准绳》疏风利水法。”

桂枝忽灸大椎穴：“《针灸聚英》云‘灸此穴可助阳化气’，配药力使水从汗解。”

三剂后头肿消，然足胫微胀。茯苓观其小便量增：“此《素问·汤液醪醴论》‘开鬼门，洁净府’之验。”

【中焦案·湿热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