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很快便请来了郎中。
看着被如此摧残的姑娘们,郎中看了都直摇头,连忙开了好多副药。
并嘱咐姑娘们多休息,好生调养。
明月楼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还在收拾残局的小李子还在忙碌,其他人都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如果不是家人犯了错,她们也该是被人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好姑娘。
可如今,一切都毁了,她们的一生都毁了
而此刻的唐伯虎,正坐在陈远恒的书房中,与之对饮。
二人从昨夜一直聊到天明。
从琴棋书画,一直聊到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到最后,曾经高中举人的陈远恒,都对唐伯虎赞叹不已,甘拜下风,奉为座上之宾。
书房的桌子上早已没有了书本的影子,有的只是四个简单的小菜,还有四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
陈远恒眯着自己迷离的醉眼,努力的寻找着唐伯虎的身影。
“你听我跟你说,想当年我啊,就是穷怕了,就是不想再过父母哪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了,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兄弟,你说对不对?”
唐伯虎同样迷离着醉眼,附和道:“大哥没毛病!”
陈远恒拿起酒坛,为自己倒满了一大碗酒。
叹息着说道:“我这一生,如履薄冰啊!”
而此刻的唐伯虎,嘴里只剩一句:“没毛病啊大哥!”
“没毛病,但有错。”陈远恒努力将双眼对焦在唐伯虎身上。
“想我七岁习文,八岁识千字,苦读寒窗二十载,终博取功名,回乡为官。”
“可家乡正在闹饥荒,而且土匪劫路,马贼横行,流民四起,难民无数,民不聊生啊!”
“而我是个文官,只能等赈灾的粮款,不然我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这里,陈远横的眼角流下两滴泪:“你不知那两年,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饿殍满地,浮尸遍野。”
擦干了眼泪,陈远恒猛然起身,推开了窗户,让窗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于是我暗下决心,我要改变,我不能再只做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我要成为执掌生杀的将军,于是我开始自学兵法,拜师练武,因为年纪太大,根本没有人收我为徒。”
“最后还是请了一名军中的高手,习得一身搏杀之术。三年后,军中技法毕竟简单,搏杀术已经大成,而兵法也略有小成。”
“于是弃笔从戎,就在今朝。”说道这里,陈远恒越癫狂,仿佛已经疯魔了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颗他不是在跟别人说话,更像是自己跟自己在交谈。
“敢死队,马前卒,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次又一次,我爬出了尸山血海,埋葬了敌人,也埋葬了昔日的兄弟。”
“五年征战,我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曾以为,可以手握他人生杀的位置,却突然现,站在这个位置上,你已经并不是你了,你需要战队,你需要代表很多人,而且你必须做选择,如果不选,不论你多有才华,也都等于狗屎。”
“你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你不会再有任何的前途,你手中的权力会被一点点瓦解,你会被清扫到权力的边缘,你半生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说到这里,陈远恒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而我明明知道这一切,却根本无力改变,只能默默接受。”
唐伯虎喝了一口酒,有些同情的看着陈远恒,关于朝堂之上所谓的党挣,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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