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展开,那郭嬷嬷便冲她挤了挤眼眉。
苗微心里挣扎,该来的还是要来。
谁叫她身不由己,这凌氏还如此目中无人。
不久,她身上就出了疹子。
坐在侧边的夫人第一个瞧见,"苗姨娘?你这身上怎么了?"
此事闹得满厅都是,府医来查,说是这镯子上下了令人起疹子的药粉。
夫人们都是内宅人,哪里不懂此处的弯弯绕。
凌纾只是太医之女,苗微是太后赏赐,孰轻孰重?
正如苗微所料,凌纾就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李夫人,苗姨娘这镯子是从你手里送出去的!"
凌纾恰好洗了手回来,藕色的衣裙衬得她极白极美。
苗微以为她该慌一慌,可她此刻就反复擦着帕子,听这群人讨伐她,也不吱声。
直到众人越说越兴奋,要将她押去见官。
李溯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踹开了门扉,邪气肆虐,张口就骂,"你们是吃饱了撑着,诗词憋不出半个屁,污蔑我夫人倒是头头是道,真有这么闲,我看王爷这别苑马厩里的粪还没铲,全去铲粪好了!"
这一脚踹开的不是门,更是满堂的虚伪,原本还在替她说话的王夫人此刻一脸的菜色。
才两日未见,苗微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陌生。
那张脸,那身形哪也没变,眼神却变了。
他大步跨入厅内,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向凌纾。
牵起她的手,反复打量。
别看他那神色多么的恶劣,眼眸里的心疼是瞧得一清二楚。
他心疼凌氏……明明这凌氏四体百骸,完好无损,他也如此着急。
"他们碰你了?"
凌纾收回手,轻轻的说,"没呢。"
李溯问,"那她们这义愤填膺的狗叫什么?还要拉你去见官?怎么,老子死了?"
王家是太后党羽,自然要替苗微说话,便硬着头皮说,"苗姨娘戴了李夫人送的镯子,手上起了疹子,女子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李溯一听,银牙一展,"苗姨娘,这镯子昨日送到你今日才起疹子?起得还真是时候啊。"
苗微被他冰冷的视线刺得脑子发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明显,李溯不相信她。
甚至看到她浑身是疹,满身通红,都不愿投一个疼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