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她扑过去,赶牛棍重重砸在灰衣人手腕上。
火折子"叮"地掉在地上,却在落地前迸出火星,引燃了灰衣人腰间的布囊。"轰"的一声,青烟腾起,林青穗被气浪掀得撞在槐树上,眼前发黑。
等她缓过神,沈砚正掐着灰衣人的下颌灌药:"这是迷药,醒了能问。"他的右肩渗出血,短刃扎在脚边的土里,"那家伙袖中藏了淬毒的短刀。"
林青穗的手指颤抖着碰了碰他的伤口:"疼吗?"
"不疼。"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跳得快,是吓的。"
"青穗姐!"小芳从药园西侧跑过来,怀里抱着个布包,"我在西边的紫参丛里逮着个偷剪灵草的!"她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里面传来闷哼声。
林青穗蹲下身扯开麻袋,露出张蒙着黑布的脸。
她扯下黑布,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左眉骨有道刀疤。
男人腰间别着把小银剪,刀刃上还沾着星叶草的汁液——那是灵品药材,最是金贵。
"搜他身上。"沈砚擦着短刀上的血迹,"周鸿远的人不会空手来。"
林青穗翻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芝麻糖,还有张皱巴巴的信纸。
她展开信纸,上面只写了"孙老板"三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模仿的。
"孙老板?"她抬头看沈砚,"镇东米行的孙胖子?"
沈砚接过信纸,指腹摩挲着墨迹:"周鸿远最近在收米行的粮票,怕是想拿粮铺当幌子。"
这时苏阿七从后院跑过来,猎刀上沾着草屑:"药园外围查过了,没别的人。
不过。。。"他踢了踢脚边的断箭,"这箭头淬了乌头毒,要是扎着人——"
"灵泉!"小芳突然尖叫。
众人转头,月光下的灵泉不再清澈如镜,水面浮着层淡蓝色的光晕,像被风吹皱的绸缎。
林青穗蹲下身,指尖浸入泉水,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泉水的温度比平时高了足有十度。
"反噬加重了。"沈砚蹲在她身边,手指沾水捻了捻,"赵老头说的引灵露得赶紧找。"
林青穗望着受损的药草:三株星叶草被剪了枝,两株赤焰花骨朵被踩碎在泥里。
她心疼得眼眶发酸,却咬着牙没掉泪——这些都是她熬夜守着浇水的,每一片叶子都浸着她的心血。
"周鸿远这次是试探。"沈砚把短刀插回刀鞘,"他想知道咱们护灵泉的底线在哪里。"
"那咱们就给他个底线。"林青穗攥紧手里的信纸,"不能再等了,得主动查查这孙老板是谁。"
苏阿七突然竖起耳朵:"门外。。。有脚步声。"他压低声音,"不是一个人。"
林青穗站起身,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摸了摸腰间的铜哨,又看了看沈砚染血的衣袖,轻声道:"阿七,明日你去镇里。。。"
"青穗姐?"小芳拽了拽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