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穗笑了笑,把碎发别到耳后:"明日你跟阿七去买些新门闩,要最粗的枣木。"
沈砚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渍渗进来:"我陪你。"
"不用。"林青穗抽回手,指腹蹭过他肩伤,"你得养伤。"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混着马嚼子的脆响。
林青穗望着院门上晃动的树影,心里突然升起股狠劲——她守了三个月的药园,绝不能让人再碰一根草。
"小芳,去把大黄牵过来。"她转身往屋里走,"阿七,拿些伤药来。"
沈砚跟在她身后,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望着她挺直的脊背,突然明白,这个总说"慢慢来"的姑娘,也有咬碎牙往肚里咽的狠劲。
门外传来叩门声,是苍老的嗓音:"林姑娘,老周头送夜香来了。"
林青穗脚步一顿。
她转头看向沈砚,后者摇了摇头——老周头的夜香车早该收摊了,这个时辰,绝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摸出袖中的短刃,朝沈砚使了个眼色。
沈砚点头,闪身躲到门后。
林青穗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拔门闩——
门闩刚拔开条缝,冷风就灌了进来。
林青穗望着门外的黑影,突然笑了:"周叔,这么晚来,是要讨杯茶喝?"
门外的人没说话。
林青穗借着月光,看见对方脚边沾着泥——是后山的红土,药园附近独有的。
她握紧短刃,心里已有了计较。
明日,该让阿七去镇里转转了,就扮成收山货的小商贩。。。
"林姑娘?"门外的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老周头的车坏在半道,想借个地方歇脚。"
林青穗推开院门,月光下,对方的脸终于露出来——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左眉骨有道刀疤,和西边逮着的那个偷草贼,竟有七分相似。
她的心跳得厉害,面上却笑得温和:"进来吧,正好有热粥。"
沈砚在门后握紧短刀,目光扫过男人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
林青穗转身往厨房走,裙角扫过门槛。
她知道,今夜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