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下来的,这尚宫局定是拿出了十成十的本领,裁制的衣裙果然将央柒的姿色衬托得愈发夺目了。
浅蓝缎面绣着缠枝牡丹,每一片花瓣都仿佛浸着晨露,将央柒衬得如同春日枝头最娇嫩的那朵花。
等央柒换好衣裳出来,皇后娘娘眼前一亮,指尖轻轻抚过她袖口绣着的牡丹,这阿渊素来喜爱浅蓝之色,今日这般打扮,定能叫他眼前一亮。
想到此,皇后忍不住掩唇轻笑:“不错,看来本宫的眼光还算不错。”
皇后这话里藏着的喜爱心思,任谁都听得出来。
央柒耳尖微热,垂眸时瞥见皇后眼底闪烁的光芒——这般毫不掩饰的维护与喜爱,倒是让她想起徐氏的模样。
临近百花宴,央柒心中好似被压了块石头一般,担忧不已,但这皇后娘娘现下却像毫无忧愁之事一般,倒是让央柒敬佩不已。
离百花宴只剩几日,央柒心头像坠着块沉甸甸的青玉,愁绪翻涌得连书页都握不稳。
可现下看来,皇后娘娘仍似闲庭信步,凤案前理着宴席章程,眉间不见半分挂碍——这般从容气度,倒教央柒望着自己的焦躁模样,打心底里生出几分敬佩。
"娘娘谬赞了。"央柒刚要开口询问孔阳书院之事,容佩却进来回禀道:"娘娘,华妃娘娘与五皇子在外候着了。"
殿内温度仿佛骤降三寸。
皇后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结了霜的湖面:"让他们进来吧。"”
央柒刚要起身行礼,华妃已带着五皇子跨进殿门。
华妃今日倒是穿了浅粉色翟服,金线绣的花纹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偏生眉眼间压着股子郁气——这段时日太子风头正盛,连带着皇后也跟着水涨船高,任谁看了都得堵心。
不过,一想到儿子之后的安排,华妃脸上的神色又好了几分。
"皇后娘娘。"华妃福身行礼,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皇上昨日吩咐,说百花宴事务繁杂,特命妾身来协助娘娘。"她顿了顿,又笑着补了句,"正巧五皇子禁足令也解了,便一同带了来。"
这话听着恭敬,细品却句句带刺。
皇后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叩了三下,茶汤在青瓷盏里荡开涟漪:"华妃今日气色不错,可是昨夜睡得安稳?"
华妃刚要福身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顿住,随即又浅笑:"托娘娘洪福,妾身向来浅眠,倒是皇后娘娘这儿,百花宴筹备得可还顺利?”
"多亏花房的人得力,倒是未有什么乱子。"皇后将茶盏往案上轻轻一推,盏底与紫檀木桌面相碰,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自从白圻等人出事倒台之后,央柒亦有很长时间未曾见到五皇子。
细细想来,央柒上一次见到五皇子还是央澜的及笄宴上,当时的五皇子身着华服,风度翩翩,谈笑风生间尽显其风采,与央澜站在一块,恰似画中的人物一般。
如今看来,还真是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