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想得周到。"华妃纤指轻抚翟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如碎金,"只是妾身更关心,若是这位置出了问题。。。。。。"
她忽然收住话头,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试探,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可经得起众位大臣的火眼金睛?"
殿内沉香袅袅,皇后忽然起身,织金裙裾扫过青玉砖地。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窗外的春风在皇后娘娘的掌心打了旋儿,"经不经的起,总要试过才知道。"
皇后的指尖掠过窗台上的青玉花盆,"就像这姚黄魏紫,看着娇贵,可根须扎得深了——"她忽然加重力道,"狂风暴雨也撼它不动。"
华妃脸色微变,随即绽开一个明媚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翳:"皇后娘娘这比喻,倒是有趣。"
央柒垂首站在屏风旁,感受着众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殿中三人表面看着温柔似水,实则已经暗流汹涌。
皇后唇角噙着温婉的笑意,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华妃眉眼弯弯如三月桃花,眼尾却已绷紧成拉满的弓弦;五皇子垂眸静立似一泓止水,指尖却在袖中无声摩挲着玉扳指。
华妃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鎏金匣子,匣子闪过一道冷光,"对了,皇上说百花宴上还得添些彩头。"
匣子递到皇后手中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这是五皇子特意准备的彩头册子。"
"本宫记得。"皇后掂了掂匣子,忽然轻笑,指腹在鎏金纹路上缓缓划过,"五皇子禁足令刚解,华妃就替他谋了这差事?"她目光扫过元睿殷紧绷的下颌线。
"能够为母后分忧,亦是儿臣的本分。"元睿殷拱手行礼,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华妃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容佩清亮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皇后面色骤喜,转身时裙裾翻飞如蝶。
然而,与皇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华妃和元睿殷却同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尤其是元睿殷,他的手指关节在袖子里紧紧地攥着,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已经发白了。
原本,元睿渊前往江南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能够在江南将元睿渊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那么如今的局势肯定会彻底颠倒过来。
现在,也不必策划这般危险的事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元睿渊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不仅他自己心机深沉,就连他身边的护卫武功也高得惊人。
这次在江南安排的刺杀行动,不仅没有对元睿渊造成丝毫伤害,反而让五皇子和白家在江南的潜藏势力全部都搭了进去。
一想到这里,元睿殷的心中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