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额头冒汗,不敢接话。
这些事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却没人敢摆在明面上说,尤其是在这位刚平定叛乱的王爷面前。
“本王给你个机会。”
李治突然转头,
“帮我统计清楚这些商船的往来账目,尤其是那些与长安士族有关的。
事成之后,珠崖郡的关税,你可以提成一成。”
郡守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成关税,那可是金山银山!
他咬了咬牙,跪地叩首道
“臣遵王爷令!”
李治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码头。
李禄想查他?
那就让他查。等他把这些账目带回长安,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怕是要坐不住了。
到时候,谁还有心思管一个户部主事的死活?
三日后,俚人果然提着叛军家眷的首级来领赏。
李治让人将粮食如数送去,自己则带着那箱厚厚的账目,登上了返回崖州的船。
甲板上,他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忽然对身边的心腹说道
“你说,长安的雨,停了吗?”
心腹低头道
“回王爷,按时节算,该入伏了。”
“入伏了啊!”
李治望着翻滚的海浪,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入伏的天,最是闷热,也最容易起风暴。”
李禄的查案,果然遇到了阻碍。
那个与户部主事见过面的王府幕僚,在被羽林卫传唤的前一夜,突然&nbp;“失足”&nbp;掉进了护城河里,捞上来时已经没了气。
“失足?”
李禄将验尸格目狠狠摔在桌上,
“护城河的水才到膝盖,怎么可能淹死人?
分明是被人灭口!”
下属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将军,那幕僚的家人说,他最近总说心口疼,可能是突发恶疾落水。”
“放屁!”
李禄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劈在案上,
“三天前还好好的,怎么偏偏在要问话的时候突发恶疾?
去查!
给我查他最近见了谁,去过哪里,哪怕是跟谁多说了一句话,都给我记下来!”
“是!”
下属吓得连忙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李禄一人,他盯着墙上的舆图,手指死死点在长安城内李治王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