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刑的洗礼:**
司音吏惨白的身影如同移动的墓碑,哨声刺破死寂,宣告着礼乐时辰的到来。
***日出的“颂神启”:**凄厉的定音哨划破黎明。奴隶、战士、监工,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必须像被无形丝线扯动的木偶,瞬间僵直,然后艰难地转向祭坛。动作稍慢者,司音吏的骨鞭已呼啸而至!
石算站在乐范坛上,惨白长袍在晨风中飘动。他将冰冷的“圣埙”凑到唇边,腮帮鼓起,吹出一个异常高亢、尖锐、毫无旋律可言、如同金属摩擦的单音长调!
“呜——————”
这声音毫无美感,只有纯粹的穿透力和压迫感,像一根冰冷的钢针扎入每个人的耳膜!奴隶们被震得浑身一颤,脸上本能地露出痛苦之色。
“面…露…虔…诚!”石算一边吹奏,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吼道,同时挥舞骨鞭抽打前排几个因痛苦而皱眉的奴隶!“颂!”
奴隶们被鞭子驱赶着,麻木地、参差不齐地发出嘶吼:“法…轮…永…转…”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
一个年老体衰的奴隶,在持续的高音刺激和恐惧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杂音!”石算眼中寒光一闪,哨声急响!两名司音卫如饿狼扑上,将那老奴隶拖到测音石前,用特制的骨夹撑开他的嘴,硬生生将一枚冰冷的“裂魂铃”塞了进去!
“摇!”石算狞笑。
司音卫抓住铃柄,疯狂摇动!
“哐啷啷啷——!!!”尖锐刺耳、毫无节奏的金属撞击声,被密闭在口腔中放大十倍!老奴隶眼球暴突,头颅疯狂摆动,涎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喷出!身体剧烈抽搐,大小便失禁!仅仅十几息,便彻底瘫软,眼神涣散,耳孔流出细细的血线——耳膜已破!
“废料…拖走!”石算冷漠地挥手。老奴隶像破麻袋一样被拖离,留下一道污秽的痕迹。乐坛前,死寂更甚,所有人的脸上只剩下被恐惧凝固的、如同面具般的“虔诚”。
***正午的“颂法轮”:**烈日当空。所有人被要求在滚烫的地面上肃立。石算吹奏的埙音变得更加急促、单调、重复,如同催命的鼓点。
“叩!”
骨哨指令发出!所有人必须随着埙音节奏,重重叩首!动作必须整齐划一!
“砰!砰!砰!”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汇成一片。很快,前排人的额角就渗出血迹。
一个战士,或许是昨夜守夜疲惫,或许是内心抗拒,在一次叩首时动作慢了半拍。
“心魂不附!”石算厉喝!哨音指向他!“缚!”
战士被拖上测音石,剥去皮甲,赤裸上身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在冰冷的岩石上。
“刺目!醒魂!”石算命令。
一名司音吏手持烧红的青铜细针,狞笑着走近。战士怒目圆睁,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滋啦!”青烟冒起!烧红的针尖狠狠刺入战士的左眼!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响彻云霄!眼球瞬间被灼穿、融化!
石算面无表情,将“圣埙”的音孔对准战士鲜血淋漓的左眼眶,再次吹奏起那尖锐刺耳的单音!
“呜——————”
高亢的埙音混合着眼球被烧灼的焦糊味和战士绝望的惨嚎,形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战士的身体在剧痛和高音刺激下疯狂痉挛,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中断气。他的右眼圆睁着,残留着无尽的恐惧和愤怒。
“尸…磨粉…入泥…”石算在骨板上记录,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额头流血、身体僵硬、眼神因恐惧而彻底空洞的人群。埙音的驯化,比刀剑更彻底地摧毁了反抗的意志。
***石音的“圣埙”:**草叶召见作为“范奴”的石音。第一批“圣埙”已由他之手烧制完成,冰冷、完美、毫无生气。
草叶将一枚“圣埙”塞到石音枯槁的手中,声音如同寒冰:“汝…为‘范奴’…首…奏…圣乐…于…夜安魂…典…若…音…符…圣范…赐…汝孙…活…”
石音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是更深的绝望。他知道,这是让他亲手将孙女的性命,绑在这恶魔的乐器上。
深夜,“安神魂”时辰。乐范坛燃起幽蓝的磷火(制药局特供)。惨白的司音吏如同鬼魅环绕。
石音被推上坛中。他颤抖着举起那枚由他亲手制作、浸透了他绝望的“圣埙”。火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如同风干树皮的脸。他的孙女,一个瘦小的女孩,被司音卫押在坛下,惊恐地望着他。
石音闭上眼,枯瘦的手指按上那冰冷的音孔。他将埙凑到嘴边。这一次,他没有吹奏草叶规定的那个尖锐单音。
一丝极其微弱、颤抖、却异常古老的、带着泥土气息和生命悲怆的调子,从他唇间、从那枚“圣埙”的孔洞中,艰难地、挣扎着流淌出来。那调子如此苍凉,如此不合时宜,仿佛在祭奠所有被碾碎的灵魂,呼唤着早已逝去的星辰。
仅仅几个音符!
“大胆!杂音!亵渎圣乐!”石算暴怒!哨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