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港的渔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船——通体钢甲,烟囱里冒着白烟,船头插着绣着龙纹的旗帜,缓缓驶入lagoon(泻湖)。这是“环宇号”的姊妹船“访欧号”,也是第一艘驶入欧洲腹地的大明蒸汽舰。船长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圣马可广场的钟楼,对随船的商队首领说:“按林大人的嘱咐,先让他们看看大明的船,再让他们认大明的规矩。”
威尼斯的震动:钢船与商旗的冲击
“访欧号”的停泊处很快围满了人。欧洲人摸着船身的钢甲,惊叹这“铁船”竟能浮在水上;看到甲板上的连珠炮时,又吓得往后退——他们从未见过射程这么远的火炮。威尼斯总督亲自登船拜访,看到船舱里两洲通宝堆成小山,还有硫磺钢打造的餐具,眼神里既有羡慕,又藏着忌惮。
商队首领拿出郑明的信,对总督说:“大明想在威尼斯开商栈,用钢器、丝绸换你们的羊毛、玻璃。”他特意展示了一匹“水纹丝绸”——在阳光下能变幻颜色,是两洲的新织法。总督摸着丝绸,想起运河过路费的窘迫,最终点头:“商栈可以开,但得按威尼斯的规矩交税。”
“访欧号”的水兵却在码头升起了大明龙旗,旁边立起木牌:“大明商栈,只按塞浦路斯公约纳税。”总督派人来理论,被水兵用钢刀指着退了回去——那钢刀的寒光,比威尼斯的弯刀更慑人。最终,总督只能妥协:“就按公约来。”
飞舟越海:首抵欧洲的“铁鸟”
就在“访欧号”停靠威尼斯时,三艘“翔鹰五号”飞舟从塞浦路斯起飞,沿着地中海北岸飞行。这代飞舟加装了更大的储油箱,能连续飞行五十里,机翼下还挂着写有“大明”二字的灯笼。当飞舟掠过威尼斯上空时,全城的人都抬头惊呼,以为是“神鸟降临”。
飞舟在圣马可广场旁的空地降落,飞行员举着两洲通宝向围观者示意。一个威尼斯商人壮着胆子上前,用拉丁语问:“这铁鸟能运货吗?”飞行员笑着点头,当场用飞舟载着他飞了半里地——商人落地后,腿都软了,却大喊:“我要包下这铁鸟!运我的丝绸!”
飞舟的到来,比钢船更让欧洲震动。教皇派人来问“铁鸟是否为上帝造物”,飞舟飞行员却递给他一把硫磺钢十字架:“这是大明的手艺,比金十字架更坚硬。”教皇捧着钢十字架,半天说不出话。
欧洲内陆的渗透:商栈与技术的涟漪
大明在威尼斯的商栈很快成了“欧洲奇观”。里面卖的钢剑能斩断铠甲,玻璃镜比威尼斯的清晰十倍,最抢手的是“两洲自鸣钟”——不用上弦,靠蒸汽驱动,走时分毫不差。贵族们争相购买,甚至有人用城堡来换一把钢剑。
商栈的后院成了“技术展示区”。工匠们演示蒸汽织布机,一天织的布比十个女工还多;展示两洲的“堆肥法”,说能让麦田增产三成。有个法国贵族看了演示,偷偷让工匠教他的农奴堆肥,结果当年的收成翻了一倍——消息传开,欧洲的庄园主们都来商栈“偷师”。
更妙的是“语言渗透”。商栈的伙计们教欧洲人说汉语,用两洲通宝时必须说“通宝”二字。久而久之,威尼斯的市集上,小贩们都会用汉语喊:“两洲通宝,收吗?”连街头的孩子,都知道“大明”是“有铁鸟和钢船的国家”。
与欧洲王室的交锋:试探与底线
法国国王亨利四世派使者来威尼斯,想邀请大明使者去巴黎。商队首领带着十柄硫磺钢剑、五匹水纹丝绸前往,见到国王时,却拒绝行跪拜礼:“大明的使者,只对大明皇帝下跪。”亨利四世看着钢剑的寒光,最终挥手:“免礼吧。”
谈判时,法国想“用美洲的白银换钢器技术”,被商队首领拒绝:“技术不卖,只卖成品。”他却主动提出:“可以帮法国建蒸汽磨坊,用羊毛抵工钱。”亨利四世算了笔账,磨坊能让面粉产量翻倍,当即答应。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则更直接,派海盗去抢大明的商船。结果海盗船被“访欧号”的钢炮打沉,幸存者被挂在桅杆上示众。女王收到消息,赶紧派人送来道歉信,还附赠了三船北美烟草——从此,英国海盗再不敢碰挂着龙旗的船。
远谋的纵深:从贸易到标准的输出
林远在京师收到欧洲商情奏报,上面说两洲通宝在威尼斯的汇率已经超过西班牙银币。他对石星说:“钱能通神,更能通规矩。等欧洲人都用咱的钱,认咱的钢器,那时不用打仗,他们就得跟着咱的步子走。”
他让人给郑明送了新指令:在欧洲建“译书馆”,教欧洲人学汉语、算学;在威尼斯办“明式学堂”,招欧洲贵族子弟入学。“让他们的孩子从小就觉得大明好,”林远在信里写,“这比炮舰管用。”
郑明依令而行。学堂开学那天,威尼斯总督的儿子第一个报名,穿着大明的儒衫,跟着先生读《论语》。飞舟则成了“流动学堂”,载着课本和教具,在欧洲城邦间穿梭——哪里有学堂,哪里就有“翔鹰号”的影子。
夕阳下,“访欧号”的烟囱在威尼斯港冒着白烟,商栈的灯笼照亮了用两洲通宝交易的人群;飞舟从巴黎上空飞过,扔下写有“大明友好”的传单;法国的蒸汽磨坊里,农奴们第一次见到不用马拉的机器——大明的触角,已经越过地中海,轻轻叩响了欧洲的门。
郑明站在威尼斯商栈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钟楼,突然明白林远的深意:征服欧洲,不用钢炮,只用让他们觉得——离了大明的钢器、丝绸、自鸣钟,日子就过不下去。而那艘停在港里的“访欧号”,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丰碑,告诉所有人:大明来了,带着规矩,也带着日子。
欧洲的风,终于吹起了大明的商旗。而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