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里的浴桶新换了灵泉,你陪我泡泡?"
元彬望着她耳尖泛红的模样,哪里猜不出她心思——分明是怕他又像从前那样,说走就走。
他捏了捏她腰肢:"好。
等我处理完传送阵的事,回来给你搓背。"
李苮儿这才笑开,推着他往剑鸣声处走:"快去!
别让郑斌那小子等急了。"可等元彬御剑飞上半空,她又踮着脚喊:"元彬!
要是那传送阵难搞,就回来陪我泡完澡再去!
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想办法!"
山风卷着她的尾音追上云头,元彬回头望去,只见那抹月白身影站在秋阳里,发间的桂花簪子闪着微光。
他突然觉得,所谓超脱,所谓大道,或许从来都不在不周山的风雪里,而在这人间烟火的温度里。
三道流光渐远,李苮儿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又摸了摸衣袋里那面驻颜镜。
她转身往山下走,路过宗里的灵花圃时,正撞见徐娇娇抱着雪貂蹦跶过来:"苮儿姐!
元大哥是不是回来了?
我闻见他身上的星宫寒气了!"
"回来了。"李苮儿摸了摸雪貂的脑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说今晚要陪我泡灵泉。"
徐娇娇瞪圆了眼:"泡灵泉?
那我也要去!
我带了新采的合欢花"
"去去去。"李苮儿笑着推她,"先帮我把房里的烛台擦干净,再去膳堂要两坛桂花酿。"她望着渐沉的夕阳,轻声补了句,"他从前最爱喝我酿的桂花酒。"
山脚下,五行宗的飞檐在暮色里镀上金边。
李苮儿加快脚步,裙角掠过满地桂香——这一回,她哪儿都不去,就守着她的元彬,守着这人间烟火,守着他们的岁月漫长。
元彬处理完传送阵异变不过半日,便在暮色中折返。
李苮儿的院子里早升起袅袅白雾,灵泉池边的铜炉烧着桂花炭,甜香混着温泉的氤氲,将整座竹院浸得像块润玉。
"水温可还合适?"李苮儿站在池边解着月白外衫,指尖却故意慢得像在拨弄琴弦。
元彬倚着廊柱看她,见她耳尖红得要滴血,偏又装出从容模样,便走过去替她解开最后一枚盘扣:"方才在不周山,岳前辈说传送阵里的时空乱流比三百年前强了三倍。"
李苮儿的手顿了顿,转身时外衫滑下肩头:"所以呢?"
"所以"元彬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踏入温泉的刹那,热气裹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涌来,"我答应过你,要慢慢活,慢慢老。"他将她轻轻放进池里,自己在对面坐下,望着她被水汽蒸得泛红的脸颊,"今晚不聊修炼,不聊超脱,只说些旧事。"
李苮儿的脚悄悄勾住他的脚踝:"那你说当年在旧宅,你偷吃我晒的桂花糕,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偷吃?"元彬捞起她一缕湿发,替她别在耳后,"分明是你总把桂花糕藏在梁上的木匣里,我够着了分你半块,倒成我偷了?"
两人正笑闹着,院外忽然传来徐娇娇的咋呼:"苮儿姐!
元大哥!
菲菱姐带了西域的夜光珠来,说要挂在池边当灯笼——哎你们怎么不说话?
该不会"
"娇娇!"李苮儿慌忙缩进温泉里,只露出张泛红的脸,"你再胡说,明儿便把你养的雪貂丢去寒潭!"
徐娇娇捧着个雕花木盒闪进来,盒里六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正泛着幽蓝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