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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陆思忠的脸色由红转成青紫色的时候,脖子上的白绫一松,他整个人软倒在地,像一条溺水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风箱声。
旁边的仪王快吓死了,他头一次这么真切的认识到上面坐着老人除了是他的父亲,还是冷漠的帝王。
白绫一次又一次缠上陆思忠的脖子,每当他要被勒晕时,行刑的太监就会卸了力气给他一次喘息的机会,如此循环往复,仪王已经记不清陆思忠倒下几次了。
元和帝摆摆手,太监拿着白绫退到一旁。
“陆思忠,你和仪王是什么关系。不说,朕就换个人勒。”
“父皇饶命!儿臣不认得他!不不不,儿臣认得他,但从来没和他接触过!不是不是,是在这之前儿臣从来没有接触过他。”
仪王顾不得钟淑妃使眼色快要眨飞的眼皮,拼了命的撇清自己。
“父皇,儿臣和小舅舅他们确实和蕃域有接触,可除了当年那事,剩下的都是生意上的往来,父皇饶命,儿臣知道错了。儿臣愿意交出这些年挣下的所有财物,求父皇开恩,父……”
“嗣乌!你在浑说什么!”钟淑妃一巴掌甩在仪王脸上,打断他的话,叩头请罪,“是妾教子无方,让嗣乌在圣人面前大呼小叫失了规矩,妾愿意受罚。”
“当年的事?当年什么事?”陈无讳的声音突然挤了进来,他一下子冲到仪王跟前,揪着人厉声质问,“是不是你陷害我阿耶!”
“无讳!”元和帝惊怒,“不经通传私闯入内,你要干什么!沈钧行把人拉开。”
沈钧行上前:“阿兄,我们说好的。”
陈无讳挥拳打人的动作一顿,红着眼眶望向沈钧行,紧咬的牙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阿兄。”沈钧行又唤了一声。
陈无讳闭了闭眼,一甩胳膊,把仪王扔下,对着元和帝直直跪下。
“是我莽撞,请圣人责罚。”
元和帝仿佛没有听到,跳过责罚这个话题,直接问道:“来这儿干什么?”
“找我表弟,前两天被刺杀了一回的温清宁没了,连带着表弟派去保护她的四个护卫都没了踪影。不过据武侯上报,宵禁后曲池坊的信王别宅传来异响。”
“圣人,请允臣……”
沈钧行话还未说完,忽听殿外有人呼喊。
“父皇,儿臣前来认罪。”
“圣人,是信王殿下。”冯原小声提醒。
元和帝望着下面跪着的一堆人,面无表情地开口:“让他进来。”
信王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抬人的太监。
被抬之人双目紧闭,脖子上搭着一根白绫。
“妙音婢!”沈钧行闪身近前,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颤动的手指却怎么也握不住那条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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