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反而困乏,勉强小憩片刻。
晚间,她去找小皇帝了。
她掐着时间去,小皇帝正在用晚膳,见她过来,先是惊喜,随后警惕:你来做什么?
陪陛下用晚膳。沈怀殷施施然地在她身侧坐下,吩咐女官去取碗筷,依旧不去看皇帝。
被她漠视的皇帝低头扒着米饭吃,吃一口,抬头看一眼,怪哉,皇后肯定憋了什么坏主意。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膳后,皇帝打量着面前皎皎若白月光的女子,随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喝进嘴里,依旧没有滋味。
沐浴后,皇后躺在了龙床上,甚至躺在了外侧,占据李珵的地方。
李珵从床尾爬上床,不得不望她一眼,道:你来干什么的?
闭嘴。沈怀殷头疼,日日睡不好,头疼欲裂。
李珵哼了一声,翻身过去抱着她,她也没有动。李珵知晓她头疼,伸手给她揉着额头,也不言语。
力道轻盈,揉起来,酥酥麻麻,沈怀殷觉得很舒服。
身子轻松下来,*困意来袭,她靠着李珵睡着了。
李珵呆了,就这么睡着了?这几日睡不好吗?她端详着皇后,忍不住凑到她的面前,唇角抿了抿,鬼使神差地亲上她的眉眼。
皇后没有醒,瓷白的肌肤上涌着氤氲出来的热意。
李珵不敢动,害怕吵醒她,只要静静地看一眼就好了。
万籁俱寂,守夜的宫人退出殿宇,安静不过半个时辰,大批卫军而来,持皇后懿旨,将殿前司的侍卫都换了下去。
天亮时,外间守卫已换人。
等李珵醒来,脚腕动了动,似乎有什么困住她了,她警惕地爬起来,掀开被子,脚腕上赫然多了一条链子。
沈怀殷!
在呢。小榻上的皇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淡淡,提醒她:外面的殿前司的人都换了,他们看到我的懿旨,没有怀疑就撤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皇帝对皇后不设防,因为皇后之前曾摄政,殿前司的人以为这也是皇帝的旨意。
顷刻间,李臣浑身颤栗,不可置信地看着平静如水的女子,仿若从不认识她一般。
我如此信你。
那是你蠢。沈怀殷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信任有什么用?李珵,要么你废后,要么我挟天子号令诸侯。
李珵冷笑,你以为我会答应你?
那就耗着。
李珵气得从床上爬起来,刚走两步就被链子绊住脚,生生止步,气得心口疼。
沈怀殷,你疯了。你要什么,朕可以给你,你非要这么做吗?
本宫想自己掌控一切。沈怀殷托腮,斜斜望着一身寝衣的天子,皎白的面颊上浮现些许得意,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