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本该质问出声的,但他对上了一双沉静漂亮的眼眸。
那里面只有微微的疑惑,没有一丝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包枫觉得自己卑劣而可笑,他甩开手跑了出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避开了“时兰”,却又满足她的全部要求。
他知道她给几个同村的人安排了户口和工作,也知道她给另一个同村的女同志安排了相亲。
他知道她看明白了他那一瞬间的愕然与心动,所以她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甚至没有找什么借口。
真相就在那里,只要他想就能知道。
她很优秀,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成了医院的科室骨干。
包枫的目光越来越多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一面鄙视唾弃自己,一面因为一眼万年深陷其中。
救治之恩陪伴之情都湮灭在了那一眼之中。
相依相伴十年,包枫的眼里心里早就被时幽填满。
在知道王满死讯的时候,他和时幽已经把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准备要个孩子了。
他想,十年,已经够了。
计划猝不及防被打乱。
时兰只有时幽一个亲人!
能为时兰复仇的,只有她自己!
那是第一次,包枫在时幽的眼睛里看到了仓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搂住了她,告诉他不用怕,他在!
月上中天,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时幽终于开了口:“我很确定她已经死了。”
她是医生,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她能分辨得出来。
包枫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再想想,会不会有别人来替她报仇。”
“不会!”时幽说道,“时家就我和她了。”
“阿枫,你后悔吗?”时幽握着包枫的手认真问话,藏起了眼里的审视。
包枫回握时幽:“不后悔!”
纪棠在躺椅上打了个盹。
她醒来的时候皓月当空,银辉撒满大地。
“走吧。”阿枭站起身冲纪棠伸出了手。
“去哪里?”话还没有问完,纪棠已经把手放到了阿枭的手里。
“去京郊。”
纪棠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阿枭,你不会是大半夜要去看案发现场把?”别这样啊,她不追求这种刺激的。
“想到哪里去了。”阿枭失笑,“当然不是!”
两人开车来到京郊山山脚,收好汽车,并肩往山上而去。
“阿枭,我们来山上干什么啊?”纪棠问道。
“看能不能找到时兰。”阿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