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至淳眯起眼睛,继而示意番子松劲。
"蔡大人,咱家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
“这世上哪有什么大善人?”
“你冒死上奏,总该有所图谋吧?”
"说,你往陛下身上泼脏水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替某些人张目?
"
他凑到蔡荃耳边,压低声音道:
"只要你肯招供,咱家立刻就能放你出去。”
“何必为了别人,白白受这份罪?”
蔡荃艰难地抬起头,嘴角竟扯出一丝笑意。
“曹公公多虑了,我无话可说。”
见蔡荃仍不开口,曹至淳直起身子,叹了口气。
"继续用刑。
"
没过多久,只见蔡荃的素衣已被鲜血浸透。
曹至淳眯着眼打量这个倔强的书生,心中暗自诧异。
寻常之人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哭爹喊娘地求饶了。
可眼前这人虽然面色惨白,但眼神却依然清明如初。
"蔡大人,何必呢?
"
曹至淳假意叹息,用拂尘轻轻扫过蔡荃血肉模糊的伤口。
蔡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嘴角竟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曹公公这般大费周章,不如直接给个痛快。
"
与此同时,朱雀的身影无声地隐在刑房外的阴影中。
朱厚聪通过朱雀的视野,将刑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蔡荃宁死不屈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此人虽血肉模糊,却依然挺直的脊背。
并且染血的嘴角始终挂着的一丝倔强笑意。
仿佛在嘲笑东厂的手段。
朱厚聪大概能猜到,他写的内容,应该是出于本心,而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