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夜班,任月照旧回金枫花园冲了凉蒙头大睡。
昏昏沉沉间,敲门声比饥饿感先叫醒她。
任月睡眼惺忪,趿拉拖鞋凑近猫眼一看,瞌睡虫瞬间跑光。
外层不锈钢门的格栅外,出现熟悉的脸庞。
方牧昭作为方牧昭之后,第一次上门找她,身份特殊,隔着格栅相望,任月反倒像关监室的人。
她打开两层门,“你怎么来了!”
方牧昭风尘仆仆,跨进地垫,丢下那只万年不变的防水包,直接拥她入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任月的中秋姗姗来迟。
任月猜到方牧昭赶来的缘由,压在心头的委屈,有了新的支撑点,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任月抬头,成了一种无形许可,方牧昭低头吻住她。
不像病床上的蜻蜓点水,方牧昭撬开她的牙关,喂进熟悉的味道。他戒了烟,不再有微微的苦,是任月尝过的柠檬清甜,湿漉又缠绵。他有备而来,让久别重逢的拥吻越发凶烈。
方牧昭紧紧扣着任月的后脑勺,她像焊在他身上。
入门方垫化成一叶扁舟,载着他们在欲望与喜悦里飘摇激荡。
那份欲念在方牧昭身上化为实体,以不可控的速度成长,壮大,敲醒了任月。
她也感觉到自己久违的变化,下边冰凉凉水润润,不再像
第一回时迷惘,但一样期待。
咔哒开门声,隔壁邻居传来动静。
任月才留意到只关了不锈钢门,铁皮门还没关。
她轻轻推醒方牧昭,关上里层门。心底像一直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声音不止。
方牧昭低头拉开防水包,找出人字拖换上,“明天休息吗?”
任月同时问:“你怎么回来的,开车还是搭高铁?”
方牧昭:“顺风车,节后很多人返程回海城,滴了一辆。”
任月忘了回答他,她的提问显然更重要。
任月坐回床边,看着方牧昭洗了手从浴室出来。
她问:“怎么赶着回来,你单位有急事?”
方牧昭拉过椅子,坐到她跟前,打开膝盖围着她的双腿,仔细盯着她的双眼。
目光饱满爱意,便像日光耀眼,刺红了任月的双眼。
她撇开脑袋,“不要这样看着我。”
方牧昭无奈一笑,“哭了多久?”
任月:“谁哭了,胡说八道。”
方牧昭:“没哭就好。”
任月扭头面对他,“刚过完节就开溜,也不多陪陪你妈。”
方牧昭:“我妈喊我回来陪陪你。”
任月皱皱鼻子,一脸怀疑,方牧昭太清楚她这种表情。
他说:“不信我现在打视频回去,你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