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终究还是乱了!
李治的脸在烛火下骤然阴沉。
他猛地转身,大步冲回书房,声音带着雷霆之怒:
“召!宰相、兵部、户部、工部主事!即刻议事!”
皇帝震怒,整个龟兹王府瞬间沸腾。
书房内,气氛凝重。
辽东军报摊在御案上,字字惊心:
高丽权臣泉盖苏文悍然发动宫变,杀死亲唐的荣留王高建武,拥立傀儡高藏,自封莫离支(最高军政长官),彻底掌控高丽。
他公然截杀大唐使臣,撕毁前约,藐视大唐天威!
“逆贼!”
李治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架乱跳。
“此人不除,朕何以告慰太宗在天之灵?何以震慑四夷?!”
他目光扫过群臣:
“议!如何讨伐!”
“陛下!”
兵部尚书出列。
“泉贼既敢弑君,必已整军备战!高丽山川险峻,城坚池深,前隋三征教训犹在!臣以为,当速发大军,水陆并进!陆路以营州为基,出辽东;水路遣登州水师渡海,直趋平壤!使其首尾难顾!”
“水师?”
工部侍郎脸色发苦。
“陛下…登州水师…恐难当此任!去年工部核查,半数战船年久失修,船板蛀蚀,榫卯松动…仓促出海,恐有倾覆之危!”
他声音越来越低,额头冒汗。
蛀蚀?漏水?
李恪心头一沉。
登州水师是跨海作战的命脉!这问题太致命!
“蛀蚀?!”
李治眼中怒火更炽,盯住工部侍郎。
“去年拨付的十万贯修船专款呢?!桐油、木材呢?!”
工部侍郎噗通跪倒,抖如筛糠:
“陛下息怒!臣有失察之罪!然…然采买桐油被奸商以次充好,掺入松脂,防水之效大减…木材亦有虫蛀…臣万死!”
贪腐!
李恪心中冷笑。
蛀空的不只是船板,更是大唐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