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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 昭关月剑鸣魂(第1页)

陈墨是在吴楚交界的昭关遇见伍子胥的。

残月挂在关隘上,石墙上爬满青苔,渗着暗红的血渍——是新伤,还带着未干的腥气。伍子胥倚着关门,白发披散如瀑,腰间悬着柄黑鞘剑,剑穗是用楚地红绸缠的,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陈墨摸了摸怀里的骨笛。这三年他游走列国,替人解怨、镇魂、合灵,却总觉得有根线牵着,往东南方飘。此刻站在昭关下,那线突然绷直了,勒得心口发疼。

陈墨接过玉珏。指尖刚触到玉面,一阵寒意顺着血管窜上来。他看见画面:浑浊的江水里,两具尸身被铁链锁在礁石上,身上的肉早被鱼啃光,只剩白骨。他们的嘴大张着,却没有声音,只有气泡从喉管里冒出来,每个气泡里都裹着句咒语。

陈墨想起黄泉渡的往生碑。那些被镇压的魂,也是这样,执念越深,怨气越重,最后变成害人的邪物。伍子胥的玉珏里,正渗出这样的怨气——不是单纯的悲恸,是被仇恨腌入骨的血。

陈墨望向关隘另一侧的山坡。那里有座草庐,檐角挂着盏灯笼,光色青白——是孙武的营帐。他记得三个月前在吴国都城,孙武递给他一卷竹简,上面画着奇门遁甲的阵图,说:"伍子胥的剑快了,他的魂比剑更利。你要在他入魔前,把那些被养的怨魂,重新拼回人。"

伍子胥的手一抖,剑差点掉在地上。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他带着公子胜逃亡,被楚兵追得走投无路,躲进一片芦苇荡。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偷偷塞给他们半块炊饼,自己啃着树皮。后来楚兵放火烧芦苇荡,小女孩被烟呛得直咳嗽,伍子胥想冲出去救她,却被公子胜死死拽住。

伍子胥接过树皮,突然哭了。白发沾着眼泪,滴在青石板上,像落了层霜。

是夜,陈墨在昭关外的古战场上设坛。这里曾是吴楚大战的地方,断戟、骷髅、锈迹斑斑的甲片散落一地。孙武坐在阵眼处,面前摆着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子上都刻着《孙子兵法》的句段。

子时三刻,阴雾从四面八方涌来。第一缕魂出现在镜中——是个穿皮甲的士兵,胸口插着半截断箭,喉管被砍断,正"嗬嗬"地往外冒血。

陈墨吹起骨笛,调子是吴地的民谣。士兵的魂慢慢靠近,指尖轻轻碰了碰镜沿。陈墨看见,他的魂体里缠着根红绳——是伍子胥当年亲手系的,说"等我复国,用这红绳系你们的坟头"。

第二缕魂是个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腰间挂着个木雕蝉。陈墨认得这蝉——是伍子胥逃亡时,那个小女孩送他的,后来他又转赠给了贴身小厮。

陈墨的眼眶热了。活着才有希望。伍子胥的执念,早就在这些魂里埋下了种子——不是复仇,是未竟的责任。

直到第七十七缕魂出现。

这缕魂裹在黑雾里,看不清模样。陈墨刚要引他过来,黑雾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的脸——是楚平王。

楚平王的魂突然僵住。陈墨看见,那些铁链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正是伍子胥当年系在吴军士兵坟头的红绳。

楚平王的魂开始崩溃。黑雾里露出锁链的尽头——是两具白骨,身上的红绳已经褪成了灰白色,却依然牢牢系着。

陈墨捡起剑,剑身上映出他的脸——和三十年前那个逃亡的少年重叠。他突然明白,所谓执念,从来都不是仇恨的燃料,而是未说出口的牵挂。

伍子胥的眼泪滴在白骨上。白骨突然泛起微光,红绳重新变得鲜艳,像被鲜血重新浸过。

楚平王的魂彻底消散了。江底的黑雾开始退去,露出清澈的河水。陈墨看见,两具白骨的指骨动了动,像是要去摸伍子胥的脸。

陈墨把骨笛收进怀里。月光下,他看见伍子胥的白发在风里飘,像朵开败的芦花。远处传来晨钟,是吴国的寺院在敲早课。

伍子胥抬头。东边的天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正从山后升起,把江水染成金红色。里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好,我带你们去看日出。"

江面上,两艘乌篷船缓缓划来。船头站着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垂暮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小娃娃,正指着东方喊:"阿爷,太阳公公出来啦!"

伍子胥颤巍巍地走过去。把小娃娃递给他:"这是你曾孙,叫伍安。"

小娃娃扑进伍子胥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阿公抱!"

陈墨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黄泉渡的泥偶。那上面的小鸭子,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

(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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