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图南轻轻摇头,打断闻郁,开口时语气虚弱得不得了:“等很久了吧…对不起。”
姜予乐听她说话就心头一紧,连忙按住她的手:“没事,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她又转头看向闻郁,“报警了吗?你是她在米兰的朋友?谢谢你照顾她。”
闻郁说:“我是好心的路人,我报了警,警察会明天找她做笔录,不过米兰警察的效率…”
她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表情:“基本不做指望。”
姜予乐眉毛一拧:“人受伤了总要给个说法吧!我要去找大使馆。”
闻郁站起身:“…你还是好好照顾她吧,我去买饭,给你们带。”
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舒图南道:“对了,你的东西我放在床头柜里了,应该对你很重要,你昏迷时都攥着它。”
闻郁一走,姜予乐立刻拉开床头柜,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个红宝石项圈。
项圈红宝石部分依然艳丽似火,皮质部分却被利刃割开一道狰狞的豁口,还能看到氧化成暗红色的血渍。
姜予乐看一眼项圈,再看一眼舒图南受伤的位置,一下就把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顿时就来气了:“是不是人家要抢项圈,你不给,才会受伤?就为了这么个死东西,你连命都不要了?!!”
舒图南眼神闪躲,心虚得不敢开口。
看她这副模样,姜予乐心里怒火烧得更旺。但看见舒图南苍白的脸色和锁骨处渗血的绷带,又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柔声音:“还被抢了什么东西?证件什么都在吗?”
“证件在公寓里,只被抢了钱包和手机。”
姜予乐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用补办护照那么麻烦。她正想再问些什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闻郁拎着几个塑料盒进来,塑料盒里的餐品让人看着就眉头紧皱。
吃完饭,姜予乐看了眼已经疲惫得半闭眼睛的舒图南,压低声音对闻郁道,“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她公寓拿点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闻郁已经在医院守了一整天,以“好心的路人”这个身份而言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可她对米兰完全不熟,连地铁站都找不到,更别说舒图南住的那个小公寓了。
闻郁正靠在窗边回消息,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予乐:“我知道有点儿麻烦你…”
闻郁干脆地收起手机,“可以。”
舒图南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步行约二十分钟。路上姜予乐和闻郁聊了下,得知对方也是宁城人,在欧洲留学后拿了工签,就顺便留下来。
从舒图南公寓拿了证件和日用品,闻郁又将姜予乐送回医院,临走前两人互相存了号码,闻郁说如果姜予乐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她。
舒图南在医院住了五天才被允许出院,出院那天姜予乐帮她收拾私人物品,舒图南靠在窗边晒太阳,突然对她说:“你的假期都浪费在我这儿了。”
窗外阳光正好,姜予乐原本计划的行程表上,前天她该去瑞士雪场滑雪,明天该去埃菲尔铁塔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