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闻方丈精通占卜之术,能通连过去,预知未来,不如方丈此刻便算算,本王来找你所为何事?”
“此事多是世人以讹传讹,老衲虽于此道有所涉猎,却也不敢妄加揣测王爷的意思。”
“哎——方丈,这怎么能算妄加揣测呢。”
“说错了也没关系,本王又不会怪你。”
谢琅似乎是对桌案上摆放的经文产生了兴趣儿,象是书堂中的学子那般,端正地将双臂摆到桌前坐好,拿起了压在经文上的砚台,一页页仔细地看着。
好象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都是不经意间从嘴里随口地说出来的一般。
简悟那一对眼珠在眼框里转了半圈,不见再开口。
禅房内一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
率先打破这层寂静的人是谢琅,他忽然扣过了经书去,紧接着整个人往后一靠,后背紧贴在了椅背上,哈哈一笑,抬首仰头望向简悟方丈,“大师不想说,本王自然也不强求你。”
“不过本王最近听说了件颇有意思的事儿。”
“方丈想听吗?”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一脸兴味盎然地盯上了简悟那张生了老年斑的脸。
“阿弥陀佛,王爷想说什么,还请直接说吧。”
“那好。”谢琅这下倒是痛快,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白道:“本王听人说,方丈年轻时经了一桩风流韵事,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你说,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方丈知道这事儿吗?”
简悟脸色微变。
“道听途说之事,王爷还是不要相信”为好。
“不。”谢琅打断了简悟的话,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道听途说,这件事可是你的外孙亲口告诉本王的,不然此事若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本王也自不会信呐。”
简悟瞳仁一阵紧缩,满是褶子的脸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谢琅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他原本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儿疑虑,眼下却是连这半点儿的疑虑都跟着烟消云散了,看来乔浔说的都是真的了。
半晌,简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已是紧绷着,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
“王爷想要什么?”
上一个用这件事威胁他的人还是乔府的那位三娘子,如今,竟成了庆王殿下。
简悟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年轻时犯的错,竟会在时隔数年后,成了别人拿捏的把柄。
果真世事无常。
“本王也不要什么,只要你在容太妃面前说一说乔婕妤的不好,就够了。”
简悟面皮下止不住的抽动因为这一句话而神奇地平缓下来。
“王爷同乔三娘子有宿怨?”
简悟还是更习惯于称呼乔予眠为乔三娘子,一时间也未能改换过来。
谢琅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本王与她一介女子能有什么宿怨?”
“那是”
“方丈按本王说的做,你身上的秘密,本王就当永远不知道。”
“”
若不是有仇简悟虽已脱离凡俗,却也终究是活了大半辈子,脑袋自不会象是木鱼一样,是个空心的,他心觉此事并不简单,由是并未立刻答应下来。
“阿弥陀佛,王爷有所不知,容太妃素日也只与老衲研讨佛法,其馀的,一概不谈。”
“若老衲忽然在太妃面前提及乔三娘的不好,恐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