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道:“本王知道方丈定然有办法能做到这件事。”
“王爷”
谢琅再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连人带着椅子往后一挪,发出吱嘎一声响,再看去,他已从椅子上站起来,抚了抚衣摆上不存在的褶皱。
“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大师,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不然本王一生气,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谢琅说完,直接迈开长腿,越过简悟,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谢琅离开后没多久,禅房内东侧摆放着经书的墙面忽然动了。
随着那一排书架向两边移开,露出了墙壁后深不见底的密道。
密道口,上来一个穿着素衣冷衫的和尚扮相的人。
不过这和尚一头长发高高盘起,唇上还涂了口脂,再细看,不是消失已久的郑娥,还能是谁?
“爹。”
简悟抬手,双眉也跟着蹙成了一个凸起的“川”字。
“老衲已同施主说过很多次,你不可这么叫我。”
郑娥的眼圈一下红了,非但不听,反而又叫了一声,“爹,你是我爹,就是青天大老爷来了,这件事也不会改变,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你能否认得了吗?”
“你要是真不想认下我这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救我?”
郑娥自被打落了肚中的孩子,驱逐出乔府后,便没了去处,还被那些个往日里她接触过的地痞无赖四处追着要钱。
非但如此,暗中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她。
不得已,她只能东躲西藏,苟且度日。
那夜,那群地痞又出现了,只是他们这一次不知是受谁指使,分明不是为了跟她要钱,而是为了要她命来的,要不是方丈及时出现,救走了她,如今郑娥已是那些人的刀下亡魂了。
简悟一时语塞,没法回答郑娥的话。
当年的事情,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归根结底,郑娥身上流着一半属于他的血,就算她做错了事,他也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
这是他的孽。
简悟已想好,待自己坐化后,他就去佛祖面前谶悔赎罪。
“你失踪后,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甚至眼下这寺院中就有他们的影子,我让你躲在密室里,是为你好。”
“为我好?”郑娥冷笑一声,泪水已爬了满脸。
她如今的模样几乎与在乔府时判若两人,额头上不仅多了一道碗口大的刚刚结痂的疤,而且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远没有在乔府时那般丰腴,自也不必想,她在外面这段时日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你如果真为我好,就按庆王殿下说的做。”
“你还不打算停手吗?”
“停手?我凭什么停手,乔予眠不死,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暝目!”
郑娥眼中爆发出浓浓的如墨般化开的滔天恨意。
她要乔予眠死,她一定要弄死乔予眠!
要是没有乔予眠的存在,她也不会成为老爷的妾,也不会跟钱管事有染,更不会被老爷嫌弃,逐出乔府,沦落至此。
这一切都是乔予眠这个该死的贱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