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星站起身,提醒似的告诉凌霜寒,
“你是系上那个结的人,只有你才知道,两条线,是怎么缠在一起的,
也只有你,才能亲手解开。”
“”
直到何羡星离开,凌霜寒还坐在原处,久久无法平静。
沐窈窈想错了,而她也把自己困住了。
顾繁的恐惧,一直都是源于失去。
因为顾繁失去了儿时的朋友,且亲眼所见失去的场面,甚至以为未能救出
凌霜寒果然像何羡星说的那样,在此刻,终于看清了十七年前的结,到底是如何系到解不开、扎根在她和顾繁心里的
?
阮家。
阮素茗到了客房,没歇多久,就离开了房间。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
别墅内部的佣人都歇下了,只有阮素茗来时在外面遇到的在换班。
她坐着轮椅,裹着外套,到了阮修德房间附近。
不知敲着轮椅的扶手多久,寂静中,隐隐听到房间里传来咳嗽声。
阮素茗走到房门口,
叩叩——
片刻,阮修德打开了门。
“?”
看到阮素茗,阮修德一愣,环视四周,问:“你怎么在这儿?”
“二叔还记得,顾繁从你那里偷走的东西吗?”
阮素茗面色如常,平静到了极点。
“你提那个做什么?”半夜喝水的阮修德还是清醒了几分。
“我把它带来了,觉得里面的内容,二叔得知道,二叔,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之前一口一个爸不是叫得挺好吗。”
阮修德讥讽一句,要不是碍于得罪了顾家,早就想看看阮文景的遗嘱写了什么。
“这儿又没有别人。二叔,不如换个地方聊聊吧。”阮素茗说。
阮修德犹豫片刻,还是走到了书房,阮素茗紧随其后。
“你昨天结婚,大喜的日子,天还没亮就来给我看遗嘱?”
阮修德还是对阮素茗的急切有几分不解。
“因为遗嘱的内容,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本以为成了家就能忘掉过去,但我还是放不下,整夜睡不着觉,想着一定要拿给你看看。”
阮素茗说着,从羽绒服内兜拿出一沓折起来的纸,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我从顾家那里复印的,怕他们怀疑,才没有拿原件。”
“还顾家,那不已经是你的家了吗。”
阮修德把手覆在那一沓折叠过的纸上,良久,看着那第一页遗产分配的字样,却没有打开。
“算了,你还是拿回去吧。他的遗嘱,已经不重要了。”
他把复印件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