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意识开始模糊,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逮住。
可平日里怎么也花不完的力气,现在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突然一扇门打开,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猛地伸出,将他一把拽了进去!
就在陆蒿准备反击的时候,他发现对方直接抱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巴。
朦胧中,他只看到一个身着华贵丝绸长裙,身姿婀娜的女子轮廓。
“别出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
外面的追兵跑过,敲响了大门。
“夫人!有没有见过一个陌生人经过?”
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摇篮里的婴儿。
啼哭声立马响起。
“混账!谁准许你打扰我休息的?快给我滚开!”
女人愤怒地骂道。
“对不起夫人,我们马上离开。”
原来,她居然是伯爵的第二任夫人普尼娅!
可她为什么要救我?
陆蒿不明白,但他已经支持不住了,失去大量鲜血的他,皮肤和血族一样苍白,他的意识不断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之中。
清晨,陆蒿猛地睁开眼,光线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狭长的一道亮光。
房间中,昂贵的熏香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以及女性闺房特有的馨香涌入他的鼻腔。
他瞬间清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异常柔软华丽的卧榻上,身上的伤口被仔细地包扎过。
虽然疼痛还在,但伤口早已愈合。
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迅速拼凑,想起普尼娅的脸后,他猛地坐起,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的暗伤,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醒了?”一个轻柔而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陆蒿转头看到鹰息伯爵的第二任夫人,普尼娅,正坐在一张雕花扶手椅上,抱着自己那不到一岁的女儿。
她穿着有些单薄的睡袍,脸色有些苍白,眼下的淡淡青黑显示她一夜未眠。
陆蒿看着对方,神色复杂。
“为什么救我?”
他单刀直入地问,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普尼娅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因为我想逃离这里,我知道你和拉斐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