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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无尽悲伤轮回（第2页）

时间像被撕碎的布帛，粉发班西的身影从中坠落，却已不再是“人”的形态。她的身躯膨胀如山脉，长发化作汹涌的潮汐，每一滴泪水都化作滔天巨浪。她的哭声不再是声音，而是直接碾碎现实的轰鸣：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救不了你……？！”

在她对面，安格鲁莫亚的千臂法相显现，却在触及班西的瞬间崩解——时间在她周围扭曲，过去与现在的界限被彻底打破。

陆东眼睁睁看着海浪吞没大地。

阿尔夫神族的堡垒坍塌，锻造工坊被冲散，熔炉的火光在滔天浪涌中熄灭。海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凝固的悲伤，触碰到的生灵都会陷入无尽的哀恸。

（……该死！）

陆东试图攀住岩壁，但浪潮太快了。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他恍惚间看到——

在时间的尽头，艾伦跪在粉发班西面前，颤抖着握住她的手。

“求求你……停下吧……我宁愿死去……也不想看你变成这样……”

但班西只是流泪，摇头，再次回溯时间。

（她不会停下的。）

陆东的意识被海水吞没前，最后一个念头竟是荒谬的平静。

（原来……整个世界，都只是陪葬品。）

——然后，他再次在工坊中醒来。

但这一次，他的手中握着一顶陌生的头盔。

（……什么时候打造的？）

头盔冰冷，内侧刻着细密的符文，都是他自己留下的痕迹。

陆东沉默片刻，缓缓将它戴上——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第一次逃跑的自己。

-第二次绕路的自己。

-第三次被海浪吞噬的自己。

-第无数次……在绝望中打造头盔的自己。

（原来……我已经试过这么多次了。）

他摘下头盔，望向窗外的夜空。

（而她……还会继续吧？）

远处，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

……………

不过，有了头盔的陆东，内心开始变得虚无，这个世界没有未来，只有不停的轮回。

（反正……一切都会重置，一切都没有意义。）

抱着这个念头，陆东不再急着逃跑，甚至不再恐惧。工坊的熔炉成了他的玩具，锻造锤成了消磨永恒的道具，无尽的轮回中，陆东开始作死。

第一次，他故意被巡逻队抓住，想看看安格鲁莫亚会怎么处置叛逃者——结果被十二柄长矛钉在墙上时，粉发班西的哭声准时响起，世界再度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