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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秀芹有救了（第3页）

窑洞石壁上的油灯被穿堂风扫得摇晃，豆大的火苗把墙上那张泛黄的作战地图照得忽明忽暗。

桌角的电话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

作战参谋小李手忙脚乱地抓起听筒，军绿色的电话线在他肘弯缠成一团。

“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什么？你们也不清楚？”

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电话线被炮弹炸断了？那机枪声总听得见吧？”

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滋啦的电流声，小李猛地把耳朵贴得更近，额头上的汗珠滴在黑色的话筒上。

“能听见什么情况，你说？”

“赶快把情况给我搞清楚，”他对着话筒吼完，“哐当”一声挂上听筒，椅子腿在土地上划出半尺长的深痕。

“三团那边说右翼听见炮声，左翼连枪声都没有，邪门了！”

参谋长蹲在地图前，手指在标着红蓝箭头的区域快速滑动，铅笔尖在“狼窝岭”三个字上戳出好几个小洞。

几个年轻参谋围着两部电话机来回打转，军帽上的红星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有人急得把绑腿都解开了又重新缠上。

“报告！”

门口的卫兵刚要掀门帘，一股裹挟着硝烟味的风就先钻了进来，吹得油灯险些熄灭。

老z的军靴在窑洞地面上踏出沉重的声响，裤脚还沾着没来得及拍掉的黄土。

他把被风吹歪的军帽扶正，帽檐下的皱纹里嵌着细小的沙粒：“什么情况？骑兵通讯员派出去没有？”

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那些用红铅笔圈住的村落，手指在“张家凹”的位置重重敲了敲。

参谋长首起身，袖口蹭到地图边缘的墨渍：“全派出去了。”

他扯着嗓子回话，声音里带着沙哑。

“不管是马快还是脚程利索的，能找着的全打发出去了，三十多个，现在连个马蹄印子都没传回来。”

老z往墙角的长条凳上一坐，板凳发出“吱呀”的呻吟。

他摸出烟荷包，烟叶在粗糙的掌心里被揉得粉碎。

“全乱套了。”

烟雾从他齿缝里钻出来，在灯光下凝成一团，“山下枪声跟炒豆子似的，咱们倒成了聋子瞎子，这叫什么事！”

“电台只能摸到师旅的线。”

参谋长把发烫的听筒从耳边挪开，电线在他手腕上勒出红印。

“团以下的队伍连个发报机都没有，联系起来确实很困难”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闷雷似的爆炸声，油灯的火苗猛地矮了半截。

老z把没抽完的烟卷摁在鞋底，军靴底的纹路里立刻多了个焦黑的印子。

老z看着地图冥思苦想，一个作战参谋突然从指挥部外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