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一个箭步冲过来检查那片皮肤:“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胖子问。
“除非他曾经也是“守树人”候选。”张海盐脸色惨白,“但张家记录里从没有外姓人”
张起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黑色的血从嘴角溢出。我们慌忙扶住他,发现他胸口的疤痕正在重新裂开,里面的小树轮廓若隐若现!
“鳞片能量要耗尽了”他艰难地说,“必须尽快”
“去树下?”我问。
张起灵点头,然后指向壁画最下方我们之前忽略的一行小字:“树根之下,藏着最初也是最后的秘密。”
“怎么找那棵树?”胖子挣扎着站起来,“这山里树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张起灵从怀中掏出那块“破障”令牌,现在它表面的纹路变成了清晰的地图,指向西北方向的一个山谷。
“令牌在指引我们。”张海盐恍然大悟,“族长,你早就知道?”
张起灵摇头:“令牌是吴三省留下的”
这个信息让我如遭雷击。三叔不仅知道我们会来,还提前准备了指引?难道这一切,包括水宫的崩塌、石棺的异变,都在他计划之中?
“等等,”胖子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三爷也是守树人候选,那岂不是说”
“吴邪体内有种子不是巧合。”张海盐接上他的话,眼神复杂地看向我,“是血脉传承。”
这个可能性太过震撼,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记忆碎片中,三叔将匕首交给年轻的我时说“由你来决定”,难道不仅仅是指选择,而是身份的传递?
张起灵的状况突然恶化,他跪倒在地,全身的血管开始泛起青黑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青铜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就像石棺里那个怪物一样!
“不好!共生体在反噬!”张海盐掏出几枚铜钱按在张起灵胸口,暂时压制了异变,“必须立刻找到青铜树!”
我们匆忙收拾装备。临走前,我鬼使神差地带上了那副潜水镜。就在准备出洞时,胖子突然拉住我:“天真你看这个。”
他指向洞壁上一块不起眼的刻痕,是个简单的箭头,指向地面。我蹲下检查,发现地面上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凹槽,用力一按,一块石板弹了起来——下面藏着个防水袋!
袋子里是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1985年观察记录”。翻开第一页,是三叔的笔迹:
“今天成功植入种子,实验体7号表现稳定。如果计算正确,三十年后当共生体再次苏醒时,种子将成熟,届时两个关键点必须同时激活”
后面的内容被水浸湿模糊不清,只有最后一段勉强可读:
“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树,而是种树的人。他己经等待了三千年”
我抬头看向其他人,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没人注意到我的发现。悄悄将笔记本塞进背包,我做出了决定:在弄清全部真相前,先不分享这个发现。
张起灵的状况暂时稳定,但每走一步都像在忍受巨大痛苦。令牌指引我们穿过密林,向山谷深处前进。随着海拔升高,植被逐渐变得怪异——普通的树木被一种青铜色的藤蔓缠绕,叶片上泛着金属光泽。
“共生辐射”张海盐警惕地看着西周,“我们接近了。”
突然,前方的张起灵停下脚步,全身紧绷。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林间空地上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树——通体青铜色,枝干扭曲狰狞,树皮上布满类似九眼的纹路。最骇人的是,树干上缠满了青铜锁链,锁链另一端埋入地下,像是束缚着什么。
“就是它”胖子喃喃道,“青铜树”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随着距离缩短,我注意到树下堆着许多物品:潜水装备、考古工具、甚至还有几把枪——都是不同年代的款式。最新的一堆里,赫然是和三叔一起失踪的西沙考古队的装备!
“这是祭品?”张海盐弯腰检查。
张起灵突然按住太阳穴,像是听到什么声音:“不是诱饵”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青铜树的根系从土中隆起,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股腐朽的气息喷涌而出,伴随着铁链拖动的刺耳声响
从洞中缓缓升起的,是一口青铜棺椁,样式与水宫石棺一模一样,只是更大,表面刻满了九眼印记。棺盖上的锁链自动解开,露出里面——
一个穿着张家古服的老者,面容如生,胸口九眼印记亮如明灯。他的眼睛突然睁开,全是青铜色的瞳孔,首勾勾地看向张起灵:
“你终于来了我最后一个孩子”